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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在命馆门口,地上还有昨天留下的脚印。横幅没了,火把也不见了,空气里却有点闷,让人不舒服。
沈无惑打开门时,外面已经站满了人。
比昨天还多。
他们没举牌子,也没喊话,就这么站着。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偷偷看她,眼神不一样。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站在最前面,手里抓着一张纸,手指都白了。
她知道这些人不是来算命的。
是来找她的麻烦的。
但她还是走了出来,站在门槛上,手插进唐装袖子里,声音不大:“你们说我骗人害人,有证据吗?”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
几秒后,一个男人从后面挤出来。三十多岁,穿着旧夹克,脸有点红,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站出来的。
他指着沈无惑:“我邻居家孩子这几天天天做噩梦,哭着醒来,医生查不出问题!他们去庙里烧香也没用!结果你前天在街上走过一趟,当晚就开始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吵了起来。
“对啊!”
“算命先生走哪儿哪儿出事!”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无惑没动,也没急着反驳。她看着那个男人,语气很平:“那孩子床下有个破娃娃,是你送的吧?”
男人一愣:“什么?”
“不是你送的。”她摇头,“是钱百通让人送的。蓝色衣服,左眼缝了一针线,棉花都漏出来了。就在床板底下,用红绳绑着。”
男人脸色变了:“你怎么……”
“不止这个。”她往前一步,“那娃娃身上贴着生辰八字,写的是农历七月初九寅时出生——是你邻居儿子没错吧?再告诉你一件事,他不是普通小孩。”
她顿了一下,声音变冷:“他是被选中的童男之一。”
人群猛地静下来。
有人倒吸一口气。
“童男?”有人小声问,“啥意思?”
“十年前,钱百通为了镇财库,请邪师做法。”沈无惑扫了一圈,“用七对童男童女生辰压阵眼,借阴气锁财运。那场法事死了三个孩子,医院说是突心梗,其实是魂被抽了。”
她看向那个男人:“你家邻居搬来这片区才两个月吧?为什么偏偏选他们家?因为孩子的八字,刚好补上了当年缺的那个位置。”
男人嘴唇抖:“不可能……怎么会……”
“不信?”她冷笑,“你现在回家,掀开你邻居家床板。要是没有破娃娃,没有红绳,没有写着八字的黄纸条——我当场跪下给你磕头道歉。”
没人动。
也没人说话。
几秒钟后,一个中年妇女突然转身就走。边走边打电话:“妈!快!看看小宝床下面有没有东西!对!就是那个旧娃娃!别碰!拍个照再说!”
接着又有人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跑。
现场乱了。
刚才还一起骂人的场面,现在变成了打电话和低声议论。有人开始怀疑身边的人,有人翻手机相册,想核对自己孩子的出生时间。
那个男人站在原地,手垂着,脸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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