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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荒谬了!
裴司蘅为什么要亲手制造裴雪蘅的丑闻?
这根本说不通!
“好处?”
季思寒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他的好处,就是彻底毁掉季裴两家婚约。”
他一步步走向季思妤,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他愚蠢地认为,只要婚约不存在,他和你不再是名义上的‘姻亲’,他追求你,就不会再有那层可笑的、阻碍他的伦理枷锁。”
季思妤彻底呆住了,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傻傻地站在原地。
季思寒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认知上。
裴司蘅……是为了……她?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追求她,就不惜毁掉自己的亲妹妹,不惜让整个裴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这简直是个疯子!
是个彻头彻尾的、丧心病狂的疯子!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瞬间冰冻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起裴司蘅之前那些偏执的纠缠,想起他最后那次冰冷的“思妤小姐”和“自重”,再联想到这背后的可怕动机……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恐惧!
“他算计我,我可以不计较。”
季思寒的声音将她从巨大的惊骇中拉回现实,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双看着她的眼睛里,却翻涌着一种名为护短的冰冷怒意:“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我身边的人。”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沉:“林砚深跟了我十六年,是我最得力的臂膀。”
“裴司蘅为了一己私欲,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毁了他的前程,污了他的名誉。”
“这笔账,我必须跟他算清楚。”
直到这一刻,季思妤才终于明白了季思寒如此狠厉报复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为季家受损的颜面,甚至不是因为他自己被破坏的婚约,而是因为——林砚深。
因为裴司蘅触碰了他的逆鳞,动了他视为自己人的兄弟。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季思妤的心头。
有对裴司蘅疯狂行为的恐惧和厌恶,有对林砚深无辜受累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冰冷的清醒。
她终于窥见了这个圈子表面和谐下,那赤裸裸的、残酷的生存法则和报复逻辑。
她之前那些天真的担忧、那些自以为是的求情,在季思寒这番揭露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愚蠢。
她看着季思寒的眼睛,所有想为裴司蘅辩解、求情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终于意识到,她所以为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差距有多大。
季思寒看着季思妤煞白的小脸和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一瞬。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回去吧,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记住,离裴司蘅远点,他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季思妤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像个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转过身,脚步虚浮地离开了书房。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颠覆性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而那个名为裴司蘅的影子,在她心里,从此蒙上了一层永远无法抹去的、疯狂而危险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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