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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周嘉礼抵达半山庄园。
这个时间的港城半山,夜色浓稠,依稀还能听到几声蝉鸣。
车子在长阶前停稳,管家迅上前,打开后座车门,语气毕恭毕敬,“嘉礼少爷。”
周嘉礼从车上下来,拍了拍文森的肩膀,笑的神经兮兮的,“战况如何?”
文森面无表情,“您进去就知道了。”
“我小叔回来了吗?”
“一小时前就已经到了。”
“爷爷还没动手吗?”
“您进去就知道了。”文森还是这一句。
周嘉礼挑眉,跟着他往里面走。
在他有记忆以来,好像还没看过周晋南挨打。不像他,隔三差五就要领会一下爷爷的打狗棍法。
今天总算能开开眼了。
“爷爷!”
会客厅,众人正襟危坐,来的人比过年的时候都齐整。
周嘉礼收起脸上玩味的笑,一脸严肃的和各位长辈问好,最后目光落在坐在主位一侧的周晋南身上。
这些长辈里,周晋南年纪最小,按理说不应该坐在爷爷身边的。果然,当上了周氏的话事人,地位就是不一样了。
以往家族里的规矩,放在现在好像和放屁似的。
啧,规则果然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周嘉礼转身默默走向最远的那个位置,脚下刚动,身后就传来爷爷的声音。
“回来。”
周嘉礼听话的转回去,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主位旁边的位置要给他坐了?
不过,这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呢。
爷爷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
没来得及细想,头顶传来一声“跪下。”
他愣住,紧接着文森走了过来,动作娴熟的按住他的肩,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身子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这关他什么事儿啊?他不是回来看戏的吗?该被审判的不应该是周晋南吗?
他抬头看向周晋南。
后者靠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呷了一口热普洱。
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才不紧不慢的掀起眼帘朝他投来冷淡的一眼。
“……”
被这一眼看得有些心里虚,周嘉礼连忙移开视线,不明所以的看向爷爷。“爷爷,我刚下飞机,您这是干嘛呀。”
“您是想问前几天我飙车的事?那天是万家那小儿子的生日,他邀请我去的,我就跑了一圈就下来了,真的!我誓!”
“不是这件事。”老先生抿唇盯着他看了许久,“除了这件事之外,就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了?”
“……没有啊。”周嘉礼眨眨眼,他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一只小狗,无辜极了。
老先生递给文森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退出会客厅,没过两分钟,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根细长的棍子。
这东西周嘉礼可太熟悉了!
他身子一抖,“别啊爷爷!我真没其他要交代的了。我最近很乖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
“……”周嘉礼心口一紧,该不会真的查到是他叫来的媒体了吧?
按理说,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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