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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吧。」於是我打算把这场告别拉长再拉长,方便我回忆起当初还未变成这副模样时对待告别的做法。
「夏尔先生。」可她却偏要在这时候打断我,并且问出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您有没有画过我?」
我几乎是因为这句话听见了一声尖锐的耳鸣。要知道,自从我毕业以来,只为祭品绘制过肖像画。
这是我的习惯之一。除此之外,我还遵循着每个人只画一回的规矩。
我讪讪站在门前,沉默良久後道:「没有。」
她像是有些不甘心,还要垂头确认一遍:「真的没有吗,先生。」
我觉得手心在出汗,就算她已经表示未来还有机会,然後无视掉自己的眼眶洒满了日落前的馀晖。
「我……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最终挑选出告别的方法。
或许谎言能够制造出一个相对欢乐的结局。
「我是说,我要离开伦敦了,就在明天。」
果然,卖花女不再追问那些让我头疼的问题。她只是笑着跟我道别,随後拒绝了我送她一程的请求。
「很高兴认识你,夏尔先生。再见了。」
……
卖花女拎着空荡荡的篮子走在前面,而我手中攥着短刀跟着她。
伦敦的雾气中,人工点燃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扯长。
我忽然发觉自己像是一缕游魂。
而前方,就在不远处,是这世上唯一能收留我的躯体。
1840年7月5日大雨
我画了一晚上的画。
期间,当怀表里的指针声把我逼到要疯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洗手。
我丢下画笔,将那副即将完成的肖像画丢在大厅内,随後跑向了浴室。
水龙头流出的液体是冷的,还因为外面的瓢泼大雨而散发着泥土又或是青草的气息。
可我即刻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因为盥洗池内的水愈发浑浊起来。
我吞吞口水,在镜中看清了举起的双手上沾染的泥土与血迹。
随後我尝试回想起有关这些痕迹的记忆,可大脑却不听使唤地生出别的东西。
最开始,是一声刺耳的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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