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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陈轩都算不上健谈,即便后来在一个小组里待了一年多,两人说过的话也寥寥无几,仅有的私下会面好像也只有那次在闽南菜馆。
期末考,他们组不出意料拿了全班第一。
闵行本以为四个人会因为成绩提升而重新分组,也从abcd模式转为aaaa,好让a组的学生能更专心地学习。
但后来有次她无意听王耀祖说起,陈轩曾私下找班主任沟通过,说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实在不想分开。于是,分组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期末总结会开完,作为组长的陈轩给其他三人都发了奖品。还没等大家拆开,他便一脸认真地宣布小组的下个“五年计划”,给大家加油打气。
下午四点,教室里依然闷得像个蒸笼。
他们兴致勃勃散了会,走出教室拥抱暑假。
在闵行印象里,那个暑假好像格外的热。
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空气总是沉闷又灼热。
风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昔日难得的惬意被晒得无处遁形。楼下的篮球场没了少年的欢闹,只在黄昏时偶尔有一两声篮球击地的闷响;花坛旁的健身器材再不见小孩争抢,调色盘似的滑梯也被晒得褪了色。
闵行推开家门,令人窒息的闷热扑面而来。
棉质的校服短袖紧贴着她的后背,汗水完全浸透,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汗渍。她顺手拧开墙上的开关,头顶的风扇像老式豆浆机一样“嗡嗡”转起来。
闷热的房间、黏腻的空气周遭的一切像是世界末日的预兆似的,让她烦躁又不安。
她到厨房的水龙头下冲了冲,捧起冰凉的水带过脸和脖子,又搓了好几遍洗手台上的肥皂。
等洗干净,她用校服擦了擦水,这才宝贝似的拆开礼物。
蝴蝶结丝带是可爱的少女风,卡通包装纸里裹着块巴掌大的正方体。
闵行刚解开丝带,巧克力和果仁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香甜的气味让她一时有些错愕。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包装纸,里面还裹着一层紫色的锡纸,锡纸上没什么图案装饰。
她又撕开锡纸,一块巧克力出现在眼前,像是一条被精心包裹的项链。
巧克力上简单地印着一只麋鹿,四周边缘略显粗糙,果仁也分布得很不均匀。
闵行淡淡地笑了笑,心想原来陈轩买东西也会被人坑,于是她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形象不知不觉间破灭了一点点。
她轻轻咬下一口巧克力,浓浓郁细腻的奶香瞬间在口中肆意扩散开来,丝滑的质地在舌尖上缓缓化开,没有任何人工添加剂的苦涩或油腻,只有纯粹的可可脂香甜与牛奶的醇厚相融,跟她在电视上见的德芙广告词一模一样,原来广告真不是骗人的。
她没舍得再咬下一口。
她或许像个仓鼠,习惯把好东西都留着。
于是,她撕下多余的锡纸,将开口小心翼翼地包好,又将巧克力藏在自己铅笔袋的拉链口袋里。那种心情,像是很多年后她往大衣口袋里藏起一张回家的硬座火车票。
既然大家是一个小组的人,那开学以后自己也要给他买点东西,她这么想着。
可是直到夏天转凉,闵行也没能再有心情去吃那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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