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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开始剧烈收缩舒张,露台也站不稳了。
乙咬咬牙,冲向那个通道口。
甲跑得不及时,被房子吞掉了身体的一部分,但好在大部分的身躯都逃了出来。
一出门,脚下的地板突然变得平整,不再抖动,仿佛刚刚房屋的痉挛都是假象。
走廊里传来动静,乙思考片刻,忍不住过去看情况。
沿路他注意到,好几个房间门都被打开了——正常进食时间,门是不会被打开的。
这些粉白相间的门,门把手的位置都空了一块。就像是被拔掉牙的牙龈,深红色的血洞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
更有几扇房门,连带着半个门都要掉不掉。像是遇到了十分粗暴的牙医,不仅拔下了患者的牙齿,连带患者的上颚也被拔骨折了。
乙看着牙就开始疼。
这几间屋子,正是他带那家公司人去的房间。
乙的脚步停在了拐弯处,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他偷偷探头,一群人中间,是位皱着眉头的青年,他只穿了件浴袍,静静站着,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抵着下巴,正做出思索状。
而他脚下的地面,能看到蠕动的那些“门把手”,一排排牙齿连带着牙神经被拔了下来。牙神经的触须蠕动着,在地上蜿蜒出湿漉漉的痕迹,仿佛是最后的挣扎。
“这些东西能走公账吗?”青年问。
“当然没问题阮总。”一个女声回答:“不过需要联系老板开发票。”
乙心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要什么发票,异常开不了发票吧?
阮洲摆摆手:“这家店东西质量不好,等店家来了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压压价再开吧。”
扮演丈夫的男性异调官倚靠着墙,心有余悸。
他终于知道那些游客是怎么消失的,原来就是被这间房子吃掉了。
刚刚两人快要被夹成肉饼时,阮洲从天而降,不仅拉开了“门把手”,更是将整个门都扯了下来。
来不及惊叹,他们只注意到,当阮洲开门的一瞬间,周围的墙壁恢复了正常。
阮洲身后,其他的员工似乎习以为常,甚至还问自己有没有受伤。
听到阮洲要找店家,这位男性异调官忍不住心想:阮先生真是会讲话,秋后算账说的这么礼貌。等到那个前台来的时候,估计就是算账的时候了。
“我打电话问问前台,看能不能让他来一下。”阮洲说。
除了营业时间,任何一个电话都是打不进来的。
但打脸来得如此快,乙正准备偷摸离开,一串铃声从前台响起。
乙的身后,黑色的铁线虫突然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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