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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给岁行仅安排了一个小厮照看,就怕岁行看出端倪,他回头时,小厮已经扶上了岁行的手臂。
他没忍住妒意,朝小厮露出个凌厉的神色,後知後觉他敛眸,人是他安排的。
他收回目光,等着岁行回答。
「没有名字。」岁行说。
「无妨,嫂嫂早些歇息。」裴玄不知说什麽好,只好再重复一遍方才的话。
不多过问,他怕再失态便转身离去。
终於走了,岁行在失明前最後一秒精准地扑在大床上,脸埋进被子里,床的舒适度很符合岁行的心意,他满意地抱着枕头将要睡去。
忽地他感觉窸窣一阵响动,岁行没睡着时还是比较警惕的,这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他就是小厮,他随口让其去休息,有事他自会知会他。
无人回应。
岁行不免心慌,他脸埋进枕头埋得更深。睡着了就好了,说不定是错觉……
身下的被子突然像是被「人」牵动,岁行心怦怦跳。他是侧躺着的姿势,屋内暖气足,岁行忘记盖被子,被「人」牵动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肚子上。
岁行闷在枕头里又小声确认一遍是不是小厮,依旧没人回应。
他记得小厮不是哑巴,那会是谁在给他盖被子?
岁行今日份福利已经用完,除非这「人」主动出声。
不知道是人是鬼,森冷的气息绕在他後脖颈,凉飕飕的,怪唬人。
岁行颤着声线念了一遍接触过的人名字:「是谁呀?裴越,裴玄?该丶该不会是裴敬吧?」
此时凉意渗透在脖颈,无形中像是有条丝线在缠绕他的脖子,丝线分支,在裴越留下的痕迹处徘徊着。
岁行心慌得不行,喊了一声小厮的名字,他喊完,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他最害怕鬼了,蜷缩得更紧,仿佛枕头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害怕流下的眼泪被鬼吃掉了,岁行脸上还馀留被舔舐过後的微凉触感,明明整张脸都闷在枕头里,怎麽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的错觉,那麽是鬼的可能性更大了。
这个任务好可怕,岁行好想跑路。
好在鬼没折磨他太久,离开前他叹道:「乖宝。」
说罢那股森冷的气息散去,小厮急匆匆推门而入,忙声问他有什麽大碍吗?他刚刚半晌都打不开门。
等等。
这个称呼,这道声音。
岁行怔了一瞬,觉得匪夷所思。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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