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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赶路,这次没再出现什么幺蛾子,顺利到了村口。
这里灵阵的干扰并不是很强,郁危放出了一部分神识,将村里面探了个大概。
没有活人,这是个死村。
无人居住的房屋不消半月,便生满了杂草,一砖一瓦斑驳破旧,静默立于荒芜夜色中,远远望去,好似一排望不到头的坟包。
按照村长的说法,染上这种疫病就没有活路,当时整个村子急着搬走,因病死去的村民恐怕也没人敢处理,尸体是否会将病传染给旁人,也尚未可知。
说是寸步难行也不为过。
一路走来没看见邵挽,就连神识也没找到他的位置。郁危蹙着眉,走到一处荒废的院子里,轻轻推了一下,半扇发霉长草、摇摇欲坠的木门就咚的一声,彻底摔了下来。
积雪混着草屑,混成一种惨淡的色彩。看不清房里的布置,也没有那种奇怪的异香。
他踩着雪走进去,松软的雪立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将要进门时,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郁危愣了下,矮下身去,手指在雪中摸索片刻,摸到了一根蜡烛。
这与村长的说法不同,按理说,村里的人害怕疫病,早就将家里的蜡烛都扔掉了,不应该还有漏下的。
他站起身,听见身旁的脚步声,将蜡烛递给来人。谢无相接过,语气倒没有多么意外,问:“在哪发现的?”
“门口。”郁危道。
这蜡烛崭新,还没有用过,被雪掩盖,若不是他不小心碰到,兴许都发现不了。谢无相道:“去其他人家看看。”
郁危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将手中蜡烛放了回去。又辗转了几户人家,在门口找过一遍,无一例外都发现了一根摆好的蜡烛。
剩下的也不必再找了,郁危拍掉手套上沾的雪粒,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应该就是那老乞丐摆的蜡烛。”
村长口中的老乞丐,被关在柴房后就逃了出去,之后整个村子都搬到了山南,没人再管过他的死活。如今看来,他不仅没死,还在村里人走后,在每家每户都放了一根蜡烛。
这其实是一个格外矛盾的点。村长说吃了蜡烛的人都会感染疫病,所以村民才会对蜡烛避之不及;但老乞丐却要千方百计地阻拦村民,仿佛如果没有蜡烛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孟凛方才不知道去了哪,慢了一步跟上来,看见两人脚边的蜡烛,忽地皱了一下眉:“蜡烛?”
“两位,还是离它远一些吧。”他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上去并不想靠近,“这个村的病劫,就与蜡烛有关。”
谢无相问:“何出此言?”
“我来之前,也调查了这个村子的疫病。”孟凛道,“这里的病劫会先让人以蜡烛为食,随后渐渐丧失五感而死,十分古怪。染病的那几家,无一例外都是这么出的事。若是不想染上,这里的蜡烛最好不要碰……”
话音未落,郁危已经捡起了那根蜡烛,抓在了手心。孟凛顿时连后面的话也忘了说,声音扭曲了一瞬:“你——”
“传言是真是假,总需要验证。”郁危轻描淡写地说,“你说蜡烛会引来病劫,既然这就是关键所在,那就用它把病劫引出来,彻底解决掉。”
孟凛紧盯着他,追问道:“那你说,谁来做那个饵?”
他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做饵的,谢无相也有风险。没有人比他这个死过一次的鬼更合适,郁危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手里的蜡烛:“我啊。”
孟凛看着他,一瞬间哑了音。
没再与他多费口舌,郁危主动封起神识、灵力,识海震荡了一下,随即缓慢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回应。
对于外界的掌控和感知随着灵台封闭而流失,这种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周身暗了下去,孟凛乃至整个村子的轮廓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与他手指相连、数根无形丝线组成的灵引。
灵引的尽头,连着那团银白色的炁。是谢无相。
郁危有些庆幸自己给对方种下了灵引。这样他面对的不至于是一片冰冷的黑色,起码有一团火,是一直亮着的。
耳畔忽然有人问:“现在也看得见我吗。”
郁危抬了抬手,五指缓缓收拢,适应了一下这具失去灵力后空荡荡的躯壳。
“嗯。”
谢无相轻轻笑了。
“好。”他说,“我会守着你的,别怕。”
【作者有话说】
歪歪:(虽然不喜欢孟家人但为了大局可以忍一忍)
屑的视角:委屈猫猫头
郁危厌恶仙府也是有缘由的噜,不是耍性子(虽然我们猫猫耍脾气也很可爱但是歪是懂事小猫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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