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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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林轻歌回府（第2页）

内侍长领命而去，大殿内气氛再度紧绷，众臣默然无语，等待接下来的大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朝堂上百官都忐忑万分。而在寿宁宫内，贵妃一早便收到太子的暗中传话，得知萧靖寒已于朝堂指控自己“囚禁王妃”，皇帝要宣她和林轻歌共同前往金銮殿对质。贵妃顿时怒火中烧：她与太子原本想等时机成熟，再让林轻歌“染病而亡”，岂料萧靖寒如此逼宫，皇帝更干脆下旨传人，打乱了全部计划。

“可恶的九王爷，胆敢在朝堂上撼动本宫！”贵妃一把摔碎手中茶杯，面容扭曲。她自踏入后宫以来，何曾被这样对待？偏偏这林轻歌又是个硬骨头，一直没有合适时机下手，现如今还惊动了皇帝。

身边嬷嬷小声劝：“娘娘，陛下旨意即将送到，咱们如何处置王妃？”

贵妃冷笑：“既然太子要我把她带过去，说明他也不便在此刻悍然杀人。可若让林轻歌到殿上胡言乱语，本宫岂不落得千夫所指？哼，看样子只好变更策略，让她自己……‘服毒’。死在人前人后，都在我们掌控中。”

嬷嬷会意，压低声音：“眼下没多少时间了，需得赶紧动手。”

贵妃点头：“立刻传林轻歌过来，就说要一起去金銮殿，不可失礼。本宫会先在茶水里下点急毒，等她一入喉顷刻倒下。届时咱们再对外宣称她突然旧疾作……反正她没机会开口了。”

说罢，她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宫女：“还愣着作甚？快去备茶！”

那宫女怯怯地退下，不多时，就有人端来一盏香气馥郁的热茶。贵妃在袖中摸出一小包黑色粉末，毫不犹豫地倾倒进去，又用茶匙搅拌，使其完全融入茶汤之中，毒性无色无味。

做完这一切，贵妃朝嬷嬷使了个眼色：“带她进来。”

数息后，林轻歌被宫女请到寝殿门外。她一夜未眠，早已警觉非常。踏进寝殿时，她就察觉周围气氛不对：贵妃脸色阴沉，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殿中再无其他人，唯有地面上残留些碎瓷，可见有人过脾气。

“臣妇给娘娘请安。”她只得行礼。

贵妃勉强扯出笑容：“免礼吧。本宫接到陛下旨意，要带你去金銮殿一同见驾，唉，你先喝口茶解解乏，再陪本宫一同出。”

说着，她端起那杯下了毒的热茶，亲手递至林轻歌面前：“喝吧，本宫可不希望林王妃路上失仪。”

林轻歌看着那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在这等紧要关头，贵妃竟主动示好端茶，多半是毒！她脑海快闪过可能性：若推辞不喝，定会引起贵妃怀疑，当场下令强制；若就此喝下，无异自寻死路。她该如何借力？

千钧一之际，林轻歌故作恭顺地捧起茶杯，作势要抿。然而刚一碰唇，她眉头忽然猛蹙，立刻将茶杯放下，捂着小腹：“哎呀……臣妇突然觉得腹中绞痛，娘娘恕罪……”

贵妃一愣：“你何意？莫非想耍花招？”

林轻歌演得逼真，只觉额角冒汗，脚步颤，似真被剧痛折磨。她艰难说道：“娘娘容臣妇先去更衣……不然当着娘娘面失仪，有辱宫廷尊严。”

贵妃冷冷盯着她，怀疑是否在装病。但林轻歌表现得极其真实，一边豆大汗珠滑落，一边蜷曲腰背，看起来痛不欲生。若强逼她喝茶，恐怕现在也难以下咽。贵妃思忖片刻，暂且不想闹太僵，只冷哼：“去也行，但你要快。陛下在金銮殿等着，本宫可没时间陪你拖延。”

林轻歌暗暗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踉跄着由嬷嬷和宫女搀扶出去，佯装去偏殿“更衣”。路上她强忍着身体不适的假象，将脑中对方可能采取的进一步行动预想一遍：贵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也许会派人随行，一路找时机让她服毒或暗杀。她只能借此争取片刻周旋之机，看看内侍长公公何时到达。

正当她抬眼环顾四周，想找机会脱身之际，忽听外头一阵喧哗：“皇上旨意到——！贵妃娘娘与王妃出殿，前往金銮殿面君！”

那声音洪亮，夹杂着禁军沉稳的脚步声。林轻歌心头一振：内侍长公公果然来得及时！这意味着贵妃不得不带自己前去金銮殿当众现身。只要自己能撑到当场，就能把贵妃和太子的阴谋揭露出来。

嬷嬷面露惊愕，一把揪住林轻歌的手臂：“王妃，你现在就给我回去见娘娘，别耍什么花招！”

林轻歌摆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咬牙道：“臣妇岂敢耍花招，只是……确实腹痛难忍。”

嬷嬷不由分说，硬生生拽她回正殿。贵妃已经换上一身端庄的朝服，正与前来传旨的内侍长周旋。“请贵妃娘娘行。”内侍长催促，“陛下不耐久候。”

贵妃冷着脸，眼底恼恨，却不能当面作，只得挽住林轻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走吧。不过你若敢在路上胡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林轻歌强忍恐惧，顺从地点头。她知道，这是最后关头。贵妃还未动手，想必是怕禁军亲卫和内侍盯着。至少在抵达金銮殿前，她安全暂保。

一行人带着贵妃与林轻歌，出了寿宁宫，沿着宫道往金銮殿而去。林轻歌能感受到贵妃贴近自己臂弯时的冰冷杀意，知道只要有半点闪失，对方绝不手软；尤其是太子党羽可能埋伏暗处，随时伺机动手。

好在这回内侍长公公亲自领禁军护送，贵妃要是强行下手，必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曝其形。两方人马就这样一前一后，脚步匆匆，终于在辰时之前抵达金銮殿外。

大殿门口，朝臣们依旧等候，见贵妃与林轻歌二人联袂而来，皆露出震惊神色：果真一起出现了！立刻有人进去向皇帝禀报。片刻后，皇帝在殿内下旨：“宣贵妃、王妃上殿。”

贵妃抚整衣裙，握着林轻歌的手腕，眼含威胁：“进去后，若想活命，谨言慎行。”

林轻歌挣脱不得，只得暗暗深吸一口气，心想：“萧靖寒，我已来到这里。接下来，就看我们能否在这百官面前揭穿他们的阴谋。”

踏过高高的门槛，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殿堂。上，皇帝端坐御座，神色冷峻。殿下文武百官两侧分列，目光几乎全落在自己与贵妃身上。稍远处，萧靖寒正笔挺而立，眼神牢牢锁定林轻歌，见她安然露面，不由暗暗舒了口气。太子则站在另一侧，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臣妇参见陛下。”贵妃和林轻歌各自行礼。皇帝打量她们，缓缓开口：“贵妃，九王妃，朕今朝听闻不少纷争。有人说贵妃囚禁王妃，有人说王妃疑似顾家血脉，朕要当堂问个明白。”

贵妃上前一步，面色平静：“陛下，此事纯属误会。臣妾并无囚禁之意，只是感觉王妃医术高明，想请她多留几日诊治、祈福。谁料九王爷小题大做，竟在朝堂上说臣妾要谋害她。还请陛下明鉴。”

林轻歌则轻轻咳嗽两声，似显虚弱，随后跪拜在殿中：“臣妇确实被娘娘强留在寿宁宫。若说‘诊病、祈福’，臣妇不敢当，但娘娘对臣妇行止限制，绝非正常之礼。”

此话一出，大殿嗡然。贵妃冷喝道：“放肆！你身为臣妇，竟敢污蔑本宫？”

林轻歌深吸气，抬起头对皇帝说道：“陛下若不信，可派御医来检查臣妇身体。臣妇身体并无重大病症，却被强迫滞留寿宁宫不准外出，还险些被逼服毒——”说到此处，她想到那杯毒茶，语声微颤。

贵妃一听“逼服毒”，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咬牙喝道：“胡言乱语！你可有证据？”

林轻歌正要答，太子冷冷开口：“父皇，既然王妃如此口口声声受害，儿臣也想问她一句：你究竟是不是顾家遗孤？若你真是顾家血脉，潜入后宫图谋，贵妃留你几日又有何不对？这等嫌疑之人，本就该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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