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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帝——赵堃垂首,看着正执棍而立的迎程程,轻笑了一声。
他扭头看向单子寅,问道:“子寅你说,朕该如何赏赐你的夫人?”
迎程程再次不合时宜地回想到了偏殿里抬出去的那个女人,苍白的胳膊,和那只带血的手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单子寅解开自己的大氅,替迎程程披上:“陛下放臣陪夫人回去好生解解酒,便是最好的赏赐了。”
赵堃朗声大笑道:“你这样说,倒显得朕不解风情。”
他将自己身上大氅解下,亲自披在谢贵妃肩上。
谢贵妃并没什么特殊反应,她甚至没有客气一下,还冲一旁看热闹的颜悦说:“你也回将军府吧,不然单莺一天三道内折送进坤宁宫,我可受不了。”
然后她就起身回去了。
赵堃跟在她身后,竟然也就这样挨着冻,脸上还是笑模样。
迎程程看得叹为观止。
单子寅推了她一把:“耍棍还没耍够呢?还不快回去!”
迎程程直到上了轿子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单子寅攥着,竟也忘了抽出来。
本来只是她一人的手快结成冰,现在两个人的手都冻成了坨。
单子寅索性直接将迎程程的手塞进了自己怀里:“这么冷的天,你还敢怂恿娘娘去御花园,真将她冻出个好歹来,你就不怕陛下发疯?”
陛下每日都在发疯,不是找前朝麻烦,就是找将军府的麻烦,今儿是赐婚,明儿是结义亲的,也没见消停几日。
还说得同他有多真心对待谢贵妃似的,这么多年了,谢贵妃不是照样没封后,后宫里也依然一年一年在进新的嫔妃吗?
迎程程想将自己的手从单子寅怀里抽出来,却没能抽动。
单子寅仍旧捂着她的手,还加大了几分力道:“方才舞棍时是痛快了,到时候长冻疮可有你受的!”
迎程程道:“你的颜悦妹妹方才也在御花园冻着,可没人给她披大氅。”
单子寅没所谓道:“她皮糙肉厚的,冻一冻也没什么要紧。”
迎程程本想挤兑两句,到底给忍了下来。
“陛下生性多疑,担心单家功高震主,绝不会允许我娶颜悦,”单子寅解释给她听,“颜悦父亲是尚书令,这你可知道?”
“知道。”迎程程硬邦邦地回答。
“尚书令官至二品,虽是文官,却在朝中说得上话,单将军官拜一品,常年戍边但手握重兵,你若是陛下,会让这两家联姻吗?”
那自然是不能允许的。
任由两家因结亲联盟,扩大朝中势力,后果不堪设想。
迎程程问:“陛下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单子寅勾了勾嘴角:“你觉得我与单将军关系如何?”
这不是摆明了的吗?
连单子寅成亲他都没赶回来,边关再好,再舍不得同沐风雨的将士们,可单子寅是他的亲生儿子啊!是他的独子!
这再怎么说都算不上是关系好吧?
迎程程尽量措辞温和地说:“大约与我同迎湘仪差不多。”
她都能对父亲直呼其名了,关系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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