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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衣服因为吸饱了水沉甸得累赘,在路过的好心人展开施救时顺手脱掉丢在了那条河里。孤零零的,没人去在意它,就像大人都清楚陈牧成是要去放烟花,杨苍是要想去哪就去哪,没人在意杨乘泯从那个饭局上下来是想干什麽。
唯一的证据没人探究,唯一涉及真相的人不说。於是,罗清的发狂失控,陈明宏的斥骂冷脸,以及杨东那顿迎面一巴掌将杨苍扇得找不到方向的毒打,这些对现在来说无关紧要,但在当时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是犹如天塌下来一样的重量,全部与置身其中占主导的杨乘泯背道而驰。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陈牧成用舌头,一点,一点撬开杨乘泯的牙齿,像幼猫喝水一样,用舌尖在杨乘泯的舌尖上小心地舔了又舔。他终於肯给他的为什麽一个答案,「我总是不忍心看到你那样的。」
他也早就想问他。杨乘泯的嗓子又干又涩,喉咙滚了一下,问:「什麽样?」
什麽样,和现在一样,没有被好好爱过的样。
从我理解私生子这三字所代表的含义,从我知道你是被抛弃的被扔下的,从我见证你是被记恨的难以得到幸福的,从我窥到你是孑然一身没有爱可依靠的。
我就,不忍心看到你过得艰难一点。
所以我甘愿把你藏起来。只是无实无形的阴影而已,反正我不会时时刻刻都被盖在水里经历那个恐惧的瞬间,反正我被毫发无伤地救下来了,所以我甘愿让你全身而退,甘愿让你逃掉,甘愿让你免除那些对我见死不救的,大人极端的道德打骂。
无法去翻找出这些一味偏袒的感情归根结底究竟起源自哪里,陈牧成和杨乘泯之间的羁绊太深太多了,既然是两条割不开斩不断的藤蔓,那陈牧成不应是去找那个能解开的结,他该是将他们缠得更牢,和死。
「你不用知道。」陈牧成说:「你只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爱你就够了。」
只有我会最纯粹天然地爱你,理解你的冷漠最是不被爱过。
陈牧成两腿搭上去,夹住杨乘泯的腰,整个人化开,温软地挂在杨乘泯身上。杨乘泯闭上眼睛,任他,也随他。他再也开不了口去说一句话,万千思绪,无论是感谢还是道歉。
这个夜无声无息地拉长了,洋洋洒洒,暗得浓郁。
陈牧成越来越热,也越来越黏,燥得要死,被一簇火吃来吃去。他一直想不明白,杨乘泯上次给他洗澡问的那个会吗是什麽意思。他如今七情六欲的窍全开,不再是浅薄得只知吃喝玩乐,除了吃喝玩乐什麽都没意思的。
他去拉杨乘泯的衣角,说:「哥,你帮帮我。」
杨乘泯是静了很多秒以後才起身的。多到陈牧成以为他不会做要去拿他替他死一回难道连给他做这点事都不可以吗的话压他的时候,他打开床头的夜灯,把陈牧成抱正,让他上半身抵着墙。然後摸过来时先是在陈牧成小腹停了一下,接着没有太多徘徊地直接分开陈牧成两腿,探到下边。
陈牧成的视野极虚,蒙上一层晦涩的雾。他看着杨乘泯在他面前垂着头,穿一件冷白色的短袖,在昏黄的夜灯下,两腿跪着,双手默然着起伏。
陈牧成有点痴,有点醉,有点战栗,有点抖。人轻飘飘的,前所未有,一脚踏空又一瞬升空的失重。
空气的味道是不清不白的,扑荡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粘腻。
杨乘泯最後擦净手上的东西,还是又把陈牧成抱住,下巴抵在他的头上,一只手顺他的背。
「对不起。」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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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节不小心写多了,谈恋爱要再等一章啦
第40章亲我一下
陈牧成靠在酒吧卡座的沙发上,嚼开嘴里的口香糖,吹一个泡泡。
视线定在天花板上,陈牧成盯着那个光线迷离的彩灯思来思去,想不出他跟杨乘泯现在到底是什麽关系。
陈牧成原本以为他把他那张底牌打出去,杨乘泯大概就无力再去向他挣扎什麽了,他甚至可以完全掌控杨乘泯。
但或许是物极必反,歉意没逼得他自觉自愿向他靠近,反而是让他走得更虚无飘渺。
因为那样亲密的一晚过去後,杨乘泯开始早出晚归,变得忙起来,无论工作日或休息日。
陈牧成晚上要睡觉了,他还没有回来。陈牧成早上醒了,他已经走了。陈牧成给他打电话,不是忙音就是通话中。陈牧成去医院找他,在办公室呆一下午都见不到人。
他忙到没有时间再变着法的给陈牧成做这些吃做那些吃,他忙到没有时间再去一件一件精细地洗衣服。但他又会每天换着花样给陈牧成定一些极丰盛的营养餐,会忙里抽闲把陈牧成的衣服洗得乾净又好闻。
似乎只是,他不能和他坐下来一起吃什麽,不能在他面前做什麽。他不再提让陈牧成走的事,他在这些基础上把陈牧成照顾得更好,生活事宜面面俱到。他在他从那条河里留下的阴影中沉默地呵护,这是一种聊胜於无的冷处理。
陈牧成如今过得逍遥又自在,没有吃喝用度的生活压力,一门心思都扑在跟杨乘泯这些情情爱爱上。眼下就算是出来玩,也还是不由自主地一头钻进去琢磨。
思绪一而再再而三被酒吧里乌泱泱的劲爆音乐打断,他烦得要死,捂着耳朵躺下来换了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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