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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瑞呆呆地张大嘴:“我?!我什麽时候说过是斐时?”
格瑞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麽,却无法明悟:“你丶你明明说死亡讯息证明了斐时就是那只狼!”
杰弗瑞的表情依然呆滞,却起了一点变化,他移开目光:“马伦根本没留下什麽死亡讯息。”
“这不可能!不可能!马伦明明就写了她的半个名&mdot;&mdot;&mdot;&mdot;&mdot;&mdot;字。”
格瑞斯迟钝地眨了眨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布鲁斯砰地一下拍了桌子:“我倒是想知道,马伦是怎麽在手指都被折断的情况下留下字的,他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竟然这麽对待他!”
昨晚斐时所做的第一个“处理”,就是隔着床单,把马伦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折断了,到现在,她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掰断手指时,骨骼相互摩擦的触感。
早知道,随便找个硬东西砸断就好了。
她把目光从自己的右手上挪开,看向了表情逐渐僵硬的爱德华。
格瑞斯正疯狂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杰弗瑞和我说的啊!&mdot;&mdot;&mdot;&mdot;&mdot;&mdot;他在说谎,对!他一定在说谎!我丶神父丶爱德华当时也在丶他也听见了!你们问问他就知道了!”
她满怀希望地攥紧了神父肩头的布料,泪水滴落在他的肩头。
不可能的,格瑞斯,斐时微微一笑。只要神父为你作证,作的就是伪证。这样,不光是你,连同他的游戏,都会立刻进入END。
爱德华微微皱眉,像是要避嫌一样向後靠在了椅背上:“杰弗瑞确实没有这麽说过&mdot;&mdot;&mdot;&mdot;&mdot;&mdot;你,你真让我失望。”
周婷打了个应急的嗝,试图把自己那遗憾的叹息声盖了过去。
格瑞斯在爱德华状似温和的眼神下连连後退,连刚刚布鲁斯与杰弗瑞的夹击都没能让她这麽害怕。
“对!不是!是丶是我记错了!是丶是丶是我一大早丶我最先去了马伦的小屋,我看见的。但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就跑了,那半个字就是我那个时候看到的。”
周婷撇撇嘴,好像有点看不得格瑞斯这幅模样:“倒也不是没有做这个可能啊,不过你一开始为什麽不承认呢?”
格瑞斯简直要疯了:“我说了啊,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说啊!一大早跑去马伦家未免太奇怪了,万一你们凭藉这个就说我是狼怎麽办?”
“你想错了,狼如果要做什麽事,昨晚就会做好,不会留到今天早上。如果能够证实你最早去了马伦家,对你反而是有利条件。”斐时忽然插嘴,“如果,那个‘如果’真的成立。”
“你什麽意思啊!我当然去过马伦家里。”
“是吗?那你今天换过鞋吗?”斐时又问。
格瑞斯一头雾水:“没有!可这和我去不去马伦家有什麽关系!”
爱德华推了下眼镜,严肃道:“这对我们很重要,女士你应该再好好想想。”
格瑞斯被他严厉的眼神一撇,立刻想要改口,但她随即意识到,她今天撒的谎已经太多太多,即使这时候改口,也无法扭转其他人对她的印象了。
斐时缓缓道:“村长丶杰弗瑞和我都比你要晚去马伦家,我们的鞋底都沾上了他还没凝固的血,而你的鞋底怎麽可能干乾净净的呢?”
“不要说你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想要看到那个字,只有走进房间的人才能做到。”
“我是看着你走进来的……”杰弗瑞的声音有点虚弱,“一点血都没有。你告诉我,为什麽要杀了马伦?我们丶我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啊!”
格瑞斯垂下了头,棕红色的发丝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片刻後,她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为什麽……要杀了他?你问我为什麽要杀了他?!”
杰弗瑞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是啊……”
“你说我为什麽要杀了他?”格瑞斯豁然抬起头,神情激动癫狂,一点都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妩媚,“你说我为什麽要杀了自己的爸爸?!”
“我的爸爸,可是因为狼死的啊!我怎麽可能是狼!我怎麽可能会再去害我的朋友?!”
“这……”杰弗瑞怔住了,连带着布鲁斯也愣住了。
实话说,昨天的三只乌鸦里,他最没有怀疑的就是格瑞斯。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格瑞斯的父亲早已死去,死於狼的降临。
同样身为父亲的他,对格瑞斯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对啊!没错……那个标志是我弄的,鞋子我也已经洗过了,这又怎麽了?!”格瑞斯盯住了斐时,一双眼镜闪烁着野兽般凶厉的光芒,“我就是觉得她是狼!我就是要你们也觉得她是狼。她那麽巧舌如簧,轻而易举把你们都说服了,要是没有什麽实质性的证据,难道我要由着她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吗?”
风向变了。
周婷担忧地望向斐时,格瑞斯撒的那些谎都有了原因,毕竟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孩,为了杀死自己的敌人,能够做出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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