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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鬼一物,能够让人在炼丹画符丶炼度鬼神的时候如有神助。
馀缺若是在考取炼度师的时候,用上一只,岂不成功的机率倍增?
思索着这点,他心间越发的振奋。
特别是福鬼这种东西,它不是符咒丶也不是丹药,乃是鬼神,其并不在炼度师考核时的禁止范围之内。
毕竟炼度师在炼度之时,其所需要驱使炼度的乃是鬼神,总不能在考核的时候,将人的家神也给禁止了。这样别说炼度了,怕是人都得被鬼神反过来吃了。
「唯一的缺陷,便是福寿鬼一物的价格着实是昂贵,根据我在鬼集当中打听的,一只三十年以内的成熟福鬼,其价格最低也是相当於从八品的鬼神,即相当於一只百年老鬼。」
馀缺在心间暗忖着:「而且即便得到了福鬼的加持,若是自身的水平实在是不行,甚至是对炼度手艺一窍不通,那麽照样的无甚用处。」
不过这两点对於他而言,就都不算是什麽了。
馀缺手中的福寿鬼,其虽然不入流丶没有成熟,但是它已经成形了。
以黑葫芦中的灰水将之养一养,将之养为成熟状态,可堪使用的地步,是大有可能的。只不过缺了福寿膏的滋养,此鬼不可能晋升为三十年以上的真正福寿鬼丶寿鬼,以及药效和作用,会少很多。
但馀缺只求此鬼,能帮衬他一天,度过考核便是。
而且他这一个多月以来,苦心钻研炼度手艺,脑中又自有一份传承,除去水法尚且不太纯熟之外,其馀的种种,他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妥当。
毕竟他的手艺,可是货真价实的拿鬼物进行的磨炼,其中被他用废掉的九品鬼神,便不下於七头。
此等条件对於初入门的炼度师而言,已经算是优渥,并且在学习炼度手艺时,他还意外的发现自己在这一行当上,似乎也挺擅长的。
这或许是因为他有着前世宿慧的缘故,许多步骤和道理,他都无师自通,而不用像方木莲那般,得在郑老黑的手下苦熬三四年,方才能养成许多习惯。
暗室当中,馀缺深吸一口气,吐声道: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七日丶不,十日之後,便去考那炼度师!」
好不容易碰上了福寿鬼这等物件,此等机会,不容错过!
馀缺今日被郑老黑从鬼店当中扫地出门,心间也正憋着一口郁气,迫切的想要在这等方面证明一下自己。
其倒也不是想要给那郑老黑看,而是给自己看一看!
至於若是炼度考核失败……失败便失败了,左右不过损失一只福寿鬼罢了。
考核炼度师和考取小举又不同,并不存在一年之内只能考核一次,只要能够交的起钱,天天去考都行,人家还巴不得你去。
馀缺只需要小心点,别在考核当中伤了自己,落下病根即可。
接下来。
馀缺没有告诉家里,他已经被赶出了鬼店,其依旧是晚出早归。
他借着葫芦中还剩下的一点灰水,从鬼集中多多置办了几头鬼物丶上等的老酒等材料,又在和平巷中包了十天的地下禅房。
此等烟花享乐之地,租房的价格便宜,鱼龙混杂,又充斥着福寿膏的气味,正适合他熬炼技艺,并养一养那福寿鬼。
一日接着一日,很快,十日的功夫便过去。
馀缺在十日间着重的熬炼了自己水法炼度的手艺,颇有所得,并且他日夜不休的,将手中的鬼物全都炼死了,很是长了些教训。
但是看着葫芦中还剩下的一点灰水,他迟疑着,又是待在和平巷中,直到将手中的灰水丶鬼物,全都消耗完,熬得自己也是眼青面白,他方才一脸亢奋的,从地下禅房当中钻出来。
此刻的馀缺,浑身上下除去用於备考的钱财之外,再无多馀的材料进行炼度尝试,且他浑身的精气也是消耗到了极致,并非是简单的休息就能缓解的。
这等状态,颇是有点疯魔的状态。
但好在他是年轻人,此前时常服用补药,打下的底子也好,并无身子亏空之忧患,只不过此番若是失败,对他的心神而言,或许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过馀缺现在,并不在乎这些,他这些天日夜揣摩炼度,信心已经是增长到了一定的地步。
他就不信了,自己这般下了苦工,耗费鬼神众多,还有一只福寿鬼,会连个炼度入门的考核都通不过?!
腾腾的。
馀缺怀揣着一股狠劲,便一路走到了黄山第七坊的炼度师行会门前。
一派红泥粉墙,碧瓦青砖的建筑出现在他的眼中。
虽然还只是早晨,但是此地热闹的很,并且往来的人物,个个身上都是鬼气浓郁,显然都是养了家神的人物。
只不过这些人等,忧喜参半,也不知是有事前来求炼度师行会,还是同馀缺一般,是前来考核炼度手艺的。
馀缺混杂在人群中,他老老实实的排在了一支队伍当中,队伍仿佛毛虫般,慢慢的朝前蠕动。
其间当屡屡有二手贩子,不断的兜售着各种门路,有能够帮人排队的,有贩卖本地行会中各个炼度师情报的,甚至还有人说自有门路,可以帮人安然通过考核的。
馀缺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无视了这些人等。
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他方才排进了行会里面。
跨入门槛,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少年,坐在屋内的一张木桌前,百无聊赖的招呼:「你,过来。」
馀缺精神陡振,当即快步走过去,拱了拱手。
那接待少年瞧见他脸色发青丶面色枯白的模样,特别是身上还充斥着一股福寿膏的气息,脸上顿时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厌恶之色:
「你这菸鬼,大早晨的,只会平白扰了炼师们的心情,先回去丶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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