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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乌泽悄悄对裴萱萱使了个眼色,一来是为了让裴萱萱警觉这不速之客,二来也想在田渊柏面前演演忠诚的戏码。
听到面前素未谋面的姑娘开口对自己便是这种荒唐之言,田渊柏仅只惊讶了一会,拂袖抬手轻轻拍了拍乌泽的肩膀,示意他别冲动。
「我同姑娘尚未见过,怎的就要让我娶你?」
田渊柏想来便觉得有点可笑,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娇小的姑娘,期待她如何辩驳。
可当看到一旁裴萱萱的脸色渐渐沉下,他还是不由得慌了神,暗道不能再让这个误会加深下去,忙继续道:「许是姑娘认错了人,是不是在被那妖邪袭击之後,姑娘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胡话?」
舌尖点了点唇,他的鸦羽从覆下的状态渐渐抬起,露出了那双神采飞扬的凤眸,更显他的俊朗。
「无妨,常人受到惊吓会做出此等反应,亦是人之常情,我们都理解。姑娘只需告诉我们家住何处,将你送至安全之地,我们也就算完成了任务。」
他的这番话回得有来有回,彬彬有礼,让人压根找不到一丝破绽,裴萱萱相信,哪怕现在站在他身前的是个绝世泼皮,他也能装出一副文质彬彬口吻,循循善诱一般「教导」别人。
嘁,谁不知他田渊柏真面目是有多可怖?
裴萱萱冷笑了一下,同时警告自己别被他佯装出的美好给欺骗了。接着,继续冷眼旁观着这场好戏,心中只暗祈田渊柏能赶紧帮她摆脱她惹下的这个烂摊子。
後悔啊,她是真的後悔啊。
後悔自己当初,为何想不通要假借田渊柏的名字逗人家小姑娘玩。这下倒好了,无端给自己加塞了个拖油瓶不说,且从当下情势看下来,这小姑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甩掉的。
思及此,裴萱萱觉得头疼得很,扶额的动作被田渊柏默默收进了眼底,使得他不由自主将左手置於身後,攥紧了拳。
田渊柏与裴萱萱从未同频,见她是抱臂冷笑,又是做出扶额困扰之态,他担忧她是因为误会了自己与那姑娘的关系,从而吃味生了气,这才阴着她那张好看的脸,满脸的阴霾。
「你若不愿同我成亲,我便不回。」
「话先撂这了。」那少女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头左右摆着,全然一副「你们能拿我如何」的神情,让裴萱萱好不生气。
裴萱萱猜到了这小姑娘定不是什麽善茬,这番拒绝得异常坚决的口吻,也在心底验证了一个事实:她,裴萱萱——救了个难缠的小祖宗。
「田渊柏,你知道我是谁吗?劝你别不识好歹。」
小姑娘掐着腰,水灵灵的大眼瞪着面对她的一群人,表情狰狞,略有种背水一战的味道。
「嗤」
一直站在门外从未搭话的般若难得发出一声嗤笑,引得本静默的房间回荡了几声他的声音,更显他的不屑。
「那你倒是说说……」般若欲言又止,一边慢悠悠吐着话,手也不停歇,修长的手指缠上腰间紧系的红色衣带,来回搅着的动作犹如一位对待绞刑犯而模拟出的动作,狠厉,下了死手似的用那根红色的衣带死死绞着自己的手指,直至指尖泛了白,这才停手,便如威胁她似的,抬眼继续看向她。
「你是谁?且报上名来。」
般若如火的眸子恶狠狠瞪着她,瞪得她心底直发憷。不知怎的,别的人她都不怕,唯独一看到这个双火红的眸子,她的腿肚子就开始不争气地打起了抖。
「我……我乃当今国师的亲传弟子,法号非悔。」
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与靠山,少女掸了掸衣裳的微尘,像是终於找回了些许方才的狂妄之姿,轻轻撩起衣裙,一只脚踩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看起来神气得不行。
「都有法号了还出来欺负良家妇男?」
般若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眼神中满是戏谑的味道,一侧嘴角止不住上扬,眼神有意无意瞥向田渊柏,犹如在调侃着他,却不料被田渊柏淡薄地回瞪了一眼。
「佛法双修。」许是少女早就猜到般若会这麽回她,面对这个问题时,她倒是回答得自如。
「不许吗?」
非悔背着手,围着四人绕了一圈,似乎是在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四个人。
「渊柏救了我一命,按理来说,我是要回礼的。」
绕了一圈,非悔又站定在田渊柏的面前,爱意都要从她的眼中扑了出来,引得站在田渊柏身边的乌泽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可田渊柏偏如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视线仍一直缩在裴萱萱的身上,一刻都不曾动摇。
这也得益於他的身高,若是非悔长得与裴萱萱一般高,只怕自己现在也只能闭起眼才能自证清白了。
「姑娘,人都说做好事不图回报是好事。但你呢,你怎麽做的?恩将仇报是吧?」
乌泽终是站不住脚了,觉得这姑娘荒谬得不行,直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前日的大雨给灌了,十分之想将她整个人倒过来,把她脑子里的水给清一清。
「你说谁恩将仇报?!」
非悔说着抬起手就是要捏雷诀,被田渊柏灵敏的感知力察觉,狠狠一掌直接拍掉了她作势的手。
「姑娘,我们救你,护你回家,是为情分,而非是我们的本分。我不管今日你是当朝的天子亦或是天上的天帝,我们都只做该做的,而你,也请别太过分,适可而止些为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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