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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过於疲惫,只吃了几块点心垫了垫肚子,裴萱萱便实在无力抵抗对於睡眠的渴望,要求先行回房休息。
而三人也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只叮嘱她拢好薄被,莫要着了凉。
呆立於床边,裴萱萱看着床上那被吐了一床血的被子早已被换掉,新被散发出一股清爽的皂角香气,更将她体内蛰伏了许久的睡虫给勾了出来。只觉身子一沉,还没来得及换下长靴,她便直直瘫在了床上陷入了沉睡。
印象中,她好似与周公摸了好多圈麻将,可惜手气不佳,连连输了周公好多钱,直到她在身上左摸右摸,都再也摸不出一个铜板,她才尴尬地对周公说自己不想打了。
「你是不想打了还是……」
周公笑着摸了摸长长的胡子,话还未说完,一个尖锐的女声瞬间替代了他的声音。
「田渊柏在哪?我要见他!」
伴随着一声声尖叫声,裴萱萱发誓这是她这辈子起得最迅速的一次,连带着穿衣洗漱,没用多长时间,她便如同离了弓的箭,「嗖」地一下,提着长裙就往发声地赶去。
「找柏先干嘛?」
乌泽环着胸,一只手无奈地托着腮。他的身形虽算不上强壮,但好歹足够高,站在本就娇小的小姑娘面前,便犹如一座密不透风的墙。
「我就是要找他,你是谁啊?关你什麽事?」
陌生女子高高在上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压根没把乌泽放在眼里,尽管这女子只到他的胸口位置,但仍能让他感受到她轻蔑的神情,同时在隐形中莫名压了他一个头。
「让开。」
她要往左走,乌泽便往右,若要挪去右处,乌泽就随着拦到右侧。
总之,就是不放行。
乌泽的这番行为实实在在惹恼了她,她咬牙切齿,看着乌泽那一脸「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怒气早已堆积在眼底将要迸射出来。抬手间,一股强大的灵力於她的掌间跳动,仔细瞧去,犹如紧攥着一道黄绿色的雷电。
「你……」
她的掌间炸着「噼里啪啦」的雷声,吓得乌泽的脸色骤变,原本优哉游哉的神情,也瞬间调了个个。
「住手!」
所幸裴萱萱及时赶到,她施出的掌风轻灵,只打散了那女子手中的雷诀,并未伤到她。
「刚要打死一个,怎麽又来一个?」
娇小的少女冷哼了一声,唇边漾出一个高傲的笑,望向裴萱萱上下打量的眼神中充斥着邪,黑色的瞳孔犹如一颗晶莹的葡萄,让人看着既觉得天真,却带着几分恶。
她鼻腔蹦出轻蔑的音调,让裴萱萱听着倍感不适,下一秒,她的眉头忍不住紧蹙,防备地挡在了乌泽的身前同那少女对峙。
小时她在读书时遭遇同级的学生欺凌之时,那人的语气与她如出一辙,这让裴萱萱回想到了许多不好的回忆。
「他不肯说田渊柏在哪。」
少女双手往後一揽,仍旧保持着对裴萱萱打量的动作,但显然裴萱萱的模样与乌泽相比定不是个善茬,这让她的气焰稍减了些。
「你来说。」
她下巴微抬,如一个指挥人做事的主,但看到裴萱萱仍不肯搭理她,只保持着漠然瞪着她的姿势,少女露出一个讥笑,转身坐上了不远的椅子上,手指轻轻上下点着扶手,发出恼人的「嗒嗒」声,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倒好似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救了人的一方。
「我主人救了你一命,你这高高在上的态度,是为何意?」
乌泽也不愿惯着她,从裴萱萱的背後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对着那人就是一通指责,可碍於对方是个女子,他也不好说出太过於刻薄的话,这等憋屈的一番「质问」,反而令人感觉他落了下风。
「除了田渊柏,我谁都不想搭理。」
少女百无聊赖地一只脚踩在凳上,抠着手指,似乎压根不想搭理两人。
正於裴萱萱与乌泽犯难之际,两人互通了一眼,脑内正各自盘算着怎麽应对,身後却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吾乃田渊柏,姑娘找我何事?」
一身金纹黑衣,如同被柔和的夜色沁染了好几遍的乌发挽成了高马尾,玉冠高立,敛下了田渊柏一身的戾气,让他此刻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多少勉强能用「温润」二字形容了。
裴萱萱转头看着他痴痴回望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心底麻了一阵,上齿咬住下唇,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是怎麽了?
怎的今日看着她这死对头,竟意外地顺眼?
莫不是大家同生共死了一回,自己对他产生了怜悯的情绪?
她摇摇头,防止自己再出现这种可怕的念头,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他的眼神,点了个头,索性直接选择避开了他热烈的目光。
「你就是田渊柏?」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音调变得格外甜美,慌忙从凳上跳下,一脸欣喜地朝田渊柏贴去,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仿若都要粘上田渊柏的脸了。
「我……要你娶我。」
「你立马与我一道回门,我且让师父为我俩主持婚宴。」
第38章非悔
「你又发的哪门子癫?」
哪怕乌泽再怂,但听到这句话也终是站不住脚了,他从裴萱萱的身後迅速踱至田渊柏身前,就好似刚刚裴萱萱护着他那般挡着田渊柏。
「我主子也是你能觊觎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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