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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进了我三弟的王府,怎麽我一进去,你马上就不见了?」姬淙走到他面前,抬眼看他,「你什麽时候学会飞天遁地这种奇术了。」
周恃明没什麽表情:「你一定要见我,有什麽事?」
「没事就不能见你了吗?」姬淙微笑,「叙叙旧不行吗?」
「你若无事,我便走了……」
「现在又装得似乎是圣人了。」姬淙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透着怨念,「就好像在崇文馆读书时晚间拖我进竹林的不是你一样。」
姬淙死死盯着他:「怎麽那时候见了我那麽喜欢,现在见了我厌恶成这样?」
他们大概也好过那麽一段时间,姬淙的真话假话,甜言蜜语张口就来,那时候的周恃明信了。
「因为我那时被情爱蒙了眼,以为你哥哥哥哥的喊我是真的爱我喜欢我。」周恃明冷笑了一下,「谁知你的好哥哥好姐姐不止我一个。」
「我又没给他们碰过,逢场作戏你也要追根究底。」姬淙不满,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你的人脉又不是给我用的,还不许我自己去找新的人脉吗?你怎麽自私成这样。」
周恃明闭了下眼:「我和你无话可说。」
「你们周家是老三的人,说什麽也不可能同意你跟我结亲……既然这样我物色几个联姻对象怎麽了。」
姬淙望着他,神色不解,「我和他们只是表面关系,哪怕我成亲了我们也依旧和从前一样,这有什麽不好,你为什麽只是因为这个就要和我闹成这样?」
周恃明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怎麽知道不可能……」
姬淙一顿:「什麽?」
「你怎麽知道周家一定不会同意。」周恃明表情有些空白了,「我当年向父母求过,我不要爵位,不要兵符,所有的一切全都留给周二,我来找你……」
「他们都要松口了……」
周恃明自嘲似的笑了下:「是你,是你不要我。」
姬淙还没出生时就差点被人下毒毒死在娘胎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没有权力就会死,他活到现在都在不停追逐权力利益。
於是他在听完周恃明的话後怔了下,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什麽都不要?那你还有什麽用。」
这下换周恃明愣住了。
说完後姬淙又後知後觉自己失言了,他尴尬想要改口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必说了。」周恃明被气得发笑,「原也没指望你这张嘴里能说出什麽人话来。」
周恃明转身就走,姬淙喊了他几遍他都没有回头。
姬淙站在原地,气得眼泪往下掉。他恶狠狠用手背抹掉,喃喃自语:「傲气什麽,我又不是非得要你,要不是你还有用……」
「要不是你还有用……」
他低落了一会儿,又把自己安慰好了。
只要这次能利用周恃明把事做成,那以後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下次再见到他好好哄着他,别和他争吵。
这是他最後一次低声下气的哄人了。
第42章
回京後的第二个月,西北传来捷报。金州被攻克,叛党如今只据有并州一州。
形势变得有利起来了。
与捷报同来的还有一封家书,以及一支鹰翅骨所制成的骨笛。
这是他们成婚後,裴煦过的第二个生辰。他握着骨笛打开信封,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说现在的情况很乐观,若是没有意外两个月内便能拿下并州,到时候再分出兵力向东与段家军合围阳州,取胜便指日可待了。
正事只占了几行,剩下满满三四页纸,都是姬元徽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有恭喜他又长大一岁,有让他注意好好穿衣吃饭不要让自己生病,也有些什麽花开了什麽花落了之类的琐碎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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