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595章 磨坊诡影 林琋的麸尘死斗(第1页)

林琋封存完银楼的银屑时,芒种的热风已在磨坊的石磨上结出麸壳。她正用亚麻籽油擦拭裂银凿,凿面突然映出旋转的磨影,像无数圈年轮在木头上蔓延。灵异局的紧急通讯带着石磨转动的“轧轧”声切入,听筒里是乡野守坊人老磨的声音,混着风穿过磨坊的呼啸,干涩得像被麸皮呛住了喉咙:

“林小姐……老磨坊出事了……石磨自己转得飞快,磨盘里的麸皮堆出人形,人影还会跟着风跑……昨天来借磨的农妇,今天被现蜷在石槽边,身子轻得像捆干麦秸,皮肤糙得能刮下麸粉,指缝里嵌着磨石渣,手里攥着半块麦饼,饼里裹着根头……”

林琋指尖在凿面一抹,磨影瞬间碎成麸粒。磨坊、活磨、麸人、风影……这些元素让她想起《农器异闻》中记载的“噬面坊”邪术——以磨工的骸骨碾碎混进麦种,以生人精血润磨盘,将磨坊化作吞噬生魂的粉狱,被诡影缠上的人会被慢慢“磨蚀”成面粉,成为滋养磨坊的“谷料”。

“磨伯,坊里有没有断齿的石磨?或是刻着租契的石碑?”她一边问,一边将“破麸符”和“裂磨斧”塞进背包。破麸符是以槐叶汁混合朱砂绘制,专克阴邪催生的麸尘;裂磨斧则是用百年老磨的枣木轴混合陨铁锻造,能劈开被怨气浸染的磨盘。

“有……有盘缺了角的老石磨,磨齿缝里卡着些碎布和骨渣,摸上去凉得刺骨……石碑倒在磨坊后墙,碑上刻着‘民国十七年,利民坊’,背面用麦麸拼着个‘饿’字,被雨水泡得胀,黑乎乎的像团烂泥……”老磨的声音突然紧,背景里传来清晰的风车转动声,“呼啦啦……呼啦啦……磨坊深处又开始了,像是风车在带磨盘转,可风车的扇叶早就朽断了……”

听筒里的风车声带着谷物的沉滞,每一声都让人心头闷,仿佛有无数粒麦麸在往骨缝里钻。林琋迅掐了个清尘诀,沉声道:“别碰磨盘周围的麸堆!那是‘勾魂麸’,沾在身上会被拖进磨眼里!”

挂了电话,林琋驱车冲进热风。西北的乡野被黄土裹得浑浊,老磨坊藏在塬下的河谷旁,夯土筑成的坊墙被风雨啃出蜂窝状的坑洞,像张饱经风霜的脸。磨坊的木门歪斜地挂在合页上,门轴缠着圈枯麻绳,绳头在风里抽打着门板,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有人在急促地拍门。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浓烈的麦腥气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磨坊中央的石磨正在缓慢转动,磨盘上的麸皮被离心力甩成圈,圈里浮出无数张模糊的人脸,随着磨盘转动时隐时现。墙角的谷仓塌了半边,散落的麦粒在地上蠕动,聚成一条条细小的麦蛇,朝着磨盘的方向游去。风车的残骸斜插在坊顶,朽断的扇叶间缠着干枯的麦秸,像无数只吊死的手。

“林小姐!”老磨从坊角的草棚后钻出来,他的粗布裤脚沾着黄黑色的泥,裤管上沾着层细密的麸粉,粉里裹着细小的麦芒,正往布料纤维里钻,“您看磨盘边的脚印……”

石磨周围的泥地上,一串脚印朝着磨盘延伸,每一步都深陷寸许,脚印边缘泛着灰白色,印子里积着的尘土混着麦麸,结成硬壳状的“面痂”。靠近磨眼的地方,脚印突然消失,泥地上鼓起个长条状的土包,土包上覆盖着层麸皮,麸下露出半截磨杆,杆上的裂痕像张因痛苦而扭曲的嘴。

“是‘磨煞’。”林琋取出阴气探测仪,仪器刚靠近石磨,屏幕就被土黄色的纹路覆盖,数值突破警戒值后蒙上层麸粉。她开启灵力感知,一股比银楼更阴寒的热气从磨盘下渗出来,带着麦粉的甜腻和腐骨的腥气,每一缕阴气都缠着细如丝的麦芒,像无数根小针。

“这磨坊当年肯定出过夺粮惨案。”她指着石磨的底座,磨盘与地面接触的缝隙里嵌着暗红色的结痂,是干涸的血麦,“民国十七年闹过饥荒,磨坊主为了霸占粮源,把来借磨的村民锁在坊里,逼着他们用口粮抵磨租,饿极了的人抢麦种被打死,尸体就扔进磨盘下,说用活人‘祭磨’能让面粉更白,尸骨在麦麸里沤成了粉,怨气顺着磨轴蔓延成这邪物。”

话音未落,石磨突然加转动,“轧轧”声变得尖锐刺耳,磨盘上的麸皮被甩起三尺高,在空中凝成无数把锋利的麸刀,像暴雨般朝着最近的老磨射来。

“破麸符!”林琋迅甩出十四张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橙色的火焰,火焰掠过之处,麸刀瞬间碳化,落在地上化作一滩滩焦黑的粉灰。但磨眼里突然喷出股黑色的面尘,面尘里裹着无数粒烧红的麦粒,落在磨坊的夯土墙上,瞬间烧出无数个小洞,洞里钻出细小的麦根,根须上挂着带血的麸皮。

老磨突然指着磨盘内侧,声音抖得不成调:“那……那是借磨的农妇!”

磨盘与磨座之间的缝隙里,一个穿着蓝布衫的身影正被缓缓卷入,她的肩膀已经被磨出的麸粉覆盖,粉层下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像被水泡涨的面片。她的手指在磨盘上胡乱抓挠,每次用力,指尖就掉下一小块皮肉,落在麸皮里化作细小的血麦,而她本人的脸上,麸粉正从额头往下蔓延,已经盖住了双眼,眼窝处的粉堆在微微起伏,像在无声哭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三魂七魄正在被磨盘吸走。”林琋握紧裂磨斧,斧身注入灵力后泛着淡金色的光,“磨盘下的地基是磨煞的本体,那些被害死的村民骸骨都聚在那儿,被麦麸浸成了‘面核’。”

踩着麸粉靠近石磨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浪夹杂着麦芒扑面而来,让人喉咙紧。坊墙的土坯在剥落,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砖石,而是层层叠叠的麦秸捆,秸捆里裹着干枯的骨骼,骨缝里嵌着麦麸,像无数颗细小的牙齿。磨盘转动带起的风形成旋涡,漩涡中心浮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磨坊主的短褂,手里举着根磨杆,杆头缠着圈沾血的麻绳。

“民国十七年,六月廿九。”一个沉闷的声音从磨盘下传来,像石磨碾着骨头,“磨坊主说我偷了他的麦种,把我绑在磨杆上,看着我儿子被推进磨眼……最后听到的,是他让账房把磨出的‘血面’掺进新麦,卖给逃难的人……”

随着声音响起,磨盘突然蹦出无数粒带壳的麦粒,麦粒在空中炸开,壳里飞出无数只麦虫,虫背上都骑着个小人影,手里举着微型的磨石,朝着林琋扑来。地面的麦蛇突然竖起上身,蛇口吐出分叉的麦芒,芒尖闪着幽光,像淬了毒的针。

“这些是被害死的村民,怨气附在麦种上,成了磨煞的傀儡。”林琋一边后退,一边甩出破麸符,符纸在虫影间炸开,橙色的火焰烧得麦虫滋滋作响,虫尸落地化作黑灰,灰里冒出无数缕青烟,烟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双枯瘦的手在磨盘里挣扎。

磨坊的横梁突然断裂,砸向磨盘中心的农妇,林琋迅甩出裂磨斧,斧柄撞在横梁上,将其拦腰截断。断裂的木头上,爬满了白色的麦蛾,蛾翅上印着缩小的人脸,正是那些被卷入磨盘的村民。

老磨突然惨叫一声,他裤脚上的麦芒已经钻进皮肤,小腿上长出几片嫩绿的麦芽,芽叶的脉络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麦……麦子在吃我……”他的身体开始往麸堆里陷,脚下的麸粉像流沙般涌动,将他往磨盘的方向拖。

林琋冲过去,将一张破麸符拍在他的小腿上。符纸燃烧的瞬间,麦芽的生长停滞了,但老磨的半边小腿已经变成土黄色,像被面浆浸透的木头。她这才注意到,磨盘下的地基在隆起,一个巨大的“面人”从麸浪中站起,他的身体由无数捆麦秸和麦麸组成,胸口插着根锈迹斑斑的磨杆,杆上缠着半截破烂的孩童衣袖,袖口里露出颗小小的虎头鞋纽扣。

“又来新的‘面引’了。”磨煞的声音像磨盘碾麦,沉闷而恐怖,“这磨坊需要新鲜的血肉,才能磨出更白的粉。”

他猛地抬起手臂,无数根麦根从麸堆里钻出来,像毒蛇般朝着林琋的脚踝缠来。麦根带着股强大的吸力,沿途的麦麸都被吸了过去,变得越来越粗,根上的麦芒闪着寒光,芒尖凝结着黑色的麦粉,显然带着剧毒。

“破麸符对他没用!”林琋迅将灵力注入裂磨斧,斧身的金光几乎要刺破磨坊的热浪,“他已经和整个磨坊的麦种融为一体,是这座坊的‘坊灵’!”

她挥斧砍向磨煞,斧刃接触面身的瞬间,爆出刺眼的金光,磨煞的身体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骨骼,而是团黑色的面泥,泥里裹着无数块碎骨,每块骨头上都缠着麦根,像在贪婪地吸收养分。

“民国二十年,那个磨坊主被饥民绑在石磨上,活活磨成了粉,和他藏的粮食混在一起,撒在田里当肥料。”林琋的声音穿透磨盘的转动声,“你被救走的小女儿,后来成了种麦能手,她在这磨坊边种满了高产麦种,每年开镰时都带着子孙来撒新麦,说要让土地记住你们的苦难,更要长出饱肚的粮。”

她从背包里取出个布包,是从县农科所找到的,包里装着半穗金黄的麦种,穗上的麦粒饱满饱满,旁边放着颗小小的虎头纽扣,纽扣上的纹路和磨煞衣袖里的那颗一模一样。布包刚靠近磨煞,他身上的麦秸突然枯萎,露出底下的黑色面泥,泥中,无数张村民的脸朝着磨煞嘶吼,伸出手撕扯着他的“身体”。

“他们恨的不是麦子,是趁火打劫的黑心。”林琋将布包举过头顶,包在灵力催动下出柔和的白光,“当年有个逃荒的人活了下来,他说真正的粮食,该救人性命,而不是索人性命。”

磨煞的身影在白光中剧烈扭曲,身上的麦根化作麦种,落回麸堆。他的面人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一张普通村民的脸——正是当年失去儿子的父亲,他看着布包里的麦种,空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浑浊的面浆,滴落在麸堆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娃……她没忘了要种饱肚的粮……”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与那些面人影子重合在一起。随着他们的消散,磨坊里的石磨渐渐停转,飞扬的麸尘落回地面,坊墙里的麦秸捆化作普通的柴草,磨盘下钻出的麦根也开始枯萎,化作黑色的泥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琋帮着老磨将农妇从磨盘缝里拉出来时,她身上的麸粉正在慢慢剥落,露出底下的蓝布衫,只是皮肤依旧干瘪,像长时间脱水。老磨小腿上的土黄色也开始消退,露出底下正常的肤色,只是留下些浅浅的纹路,像麦芒刻下的印记。

离开磨坊时,热风已经减弱,夕阳给河谷的麦田镀上了一层金辉。几个农技员正在磨坊外试种新麦,播种机驶过的田垄上,嫩绿的麦芽破土而出,像无数个向上生长的希望,再也没有一丝阴邪的戾气。

“林小姐,这磨坊……”老磨望着渐渐安静的石磨,眼神里带着敬畏。

“让它继续立着吧。”林琋将裂磨斧收好,“等什么时候新麦长满坊前的空地,或许能盖住那些陈年的血麦。”

驱车穿过乡野的土路,车灯照亮的田埂上,晚归的农人扛着锄头走过,嘴里哼着丰收的歌谣,充满了生机。林琋知道,老磨坊的故事结束了,但西北的黄土塬上,或许还有更多这样的磨煞——它们滋生在执念,消散于麦香,等待着被人用温饱焐热,被人温柔地拂去那层积淀了太久的麸尘。

手机在副驾上震动,是灵异局来的新案件:“江南一座废弃的染坊,每到雨夜,染缸里的染料会自己沸腾,染液中会浮出人形,接触过染液的人,皮肤会变成染料的颜色,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作染渣,沉在染缸底部……”

林琋点开案件资料里的照片,染坊的石缸里积着粘稠的染料,缸边散落着破烂的布料,布上的花纹扭曲成人脸的形状,缸底的染渣里露出半截人的指骨,像支凝固的画笔。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破麸符,符纸的粗糙感让人心安——这世间的执念,或许就像磨盘里的麦麸,看似细碎卑微,实则只缺一场能吹散怨怼的风。

车窗外的麦田在暮色里泛着金浪,像铺了层流动的黄金。林琋转动方向盘,朝着江南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的磨坊越来越远,像座被麦浪环绕的孤碑,坊顶的夕阳在磨盘上晃动,像片永不干涸的光晕。而她的旅程,还在继续,在大地的褶皱里,耕耘那些被遗忘的希望与温饱。

喜欢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请大家收藏:dududu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骑虎

骑虎

骑虎难下,恃爱行凶。东境有一秘境,名为黑漩,祸乱三界千年,众生饱受其苦。作为最出众的人修弟子,谢明渊被宗门寄予众望,拥有无上荣光,只待将来他一剑破万法,覆灭黑漩,还三界清平。然而,谢明渊遇上了一只猛虎,猛虎剖走他的金丹,换成了妖丹。意气风发的少年从此跌落云端,沦为笑柄。宗门驱赶他,世人嘲弄他,唯有一人,白衣负雪,清眉冷目,朝他伸出了手白戎跟我。谢明渊从未见过像白戎这样神秘的人,极弱,却又极强,藏有无数秘密,深不可测。可就是这样的人,在所有人抛弃他的时候拉起了他,收他为徒,教他抵御万法,带他一步步接近黑漩。直至某一天烈酒浇身,于月光下,谢明渊亲眼看着白戎化身成了他永生也忘不掉的剖走他金丹的那只猛虎。白戎救了他,可也是白戎毁了他。谢明渊堕魔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把白戎抓进魔宫。他将白戎的下巴抬起,凝望白戎的眼眸,轻声问师尊用自身妖丹换我金丹,只是为了利用我救出困在黑漩秘境里千年的魔尊,是吗?师尊对我好,只是为了拿我当魔尊的替身,是吗?师尊,你现在再想逃,晚了。但谢明渊不知道的是,魔尊竟然是他自己。ps病美人白虎受,orz受人形出场很晚,33章才出来。...

山形依旧枕寒流

山形依旧枕寒流

这部小说的构思,最早应该能追溯到2o18年初,当时用马甲写了个征文,大家反响不错,心里当时就有了点构思,正好就把情节写出来,以飨读者,也满足自己一下。大概写了两年多一点吧?应该是去年七八月份完稿的,一直扔在那里没有校对,直到近日才腾出手来,校对排版,也对一些内容进行填补,对角色进行进一步完善,目前大概是一天十章左右的进度,没办法,总要生活,加上身体在这里,看多了也扛不住这次对自己是个突破,无论是篇幅上还是人物刻画上,都比以前进步很多但老毛病依然没怎么改,对情节的刻画还是弱项,很挠头。...

红楼之挽天倾

红楼之挽天倾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后世青年魂穿红楼世界中宁国远亲之上,为了免于被贾府牵连之命运,只好步步为营,然而茫然四顾,发现家国天下,乱世将临,为不使神州陆沉,遍地膻腥,只好提三尺剑,扫不臣,荡贼寇,平鞑虏,挽天倾!这一切,从截胡秦可卿开始...

我不做妾

我不做妾

沈澜穿成了扬州瘦马。云鬓花颜,瑰逸绝伦,当得起江南第一美人之称。正因这份美貌,她要被送去给巡盐御史裴慎做妾。沈澜不愿意做妾,千辛万苦逃了出去。阴错阳差,成了裴慎的丫鬟。对丫鬟这份工作,沈澜尚算满意。虽然全年无休007,但薪俸极高,常有外快。更让她满意的是裴慎快要成亲了。只等裴慎成婚后,她便能销去奴籍,靠着自己积攒的人脉钱财,快快乐乐过完这辈子。就在她满心欢喜,只等放良之时,忽然发现,裴慎想纳她为妾。沈澜我不做妾。裴慎三年前就想纳沈澜为妾,只是因为守孝不得已忍了三年。越隐忍,越克制,想得到她的心思就越强烈。如今三年已过,将要成亲,正是纳妾的好时候。裴慎一生顺风顺水,官路亨通,遇到沈澜,才知道世间唯情爱二字,最是摧心折肝。阅读指南1强取豪夺,带球跑,追妻火葬场文学2本文会出现两次时光大法3女主很美,所以文中会出现很多描写女主美貌的句子4男主很狗5请大家友爱看文,不要人身攻击,也不要去别人文下提我的文,谢谢大家...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