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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牡丹劫
幽绿的光化作脚步与阴森的鬼笑匆匆往着漆黑之中而去,待得它飘出山洞之後,无论是荒土里埋着掩着,还是已经暴露大半在外的鬼瓮皆颤颤而动,如同一群嘈杂兴奋的人目送着这幽绿往山间的庙门而去,它穿堂入殿,最终在虎面鬼脸的主殿大尊之前现出身形,一身锦缎的寿袍与嵌玉的瓜皮帽,即便已经无福消受了也死活不放掉那陪着他咽气的象牙嘴的烟膏枪。
这死在烟榻上的阴魂朝着殿中主炉这似虎非人,两眼大小不齐的鬼尊,以及殿中其馀长舌獠牙,活灵活现的尊像四面两拜,脚尖细步极快地往着殿後也是恶鬼绘门的两开门而去,自己刚到门前这两开的门便从里而开,窜出腐臭的阴风,他笑声更欢地往殿中那个背身而对,肩头不断耸动的矮小男人而去,可刚到房中一半便忽然停在原地,这阴魂忽然脸上扭曲惨叫而起,在那个矮小男人侧头望他的那刻忽然碎成了一地粉灰
“终于到了啊。”
嘴上血红鲜艳的阮青涟将原本吮吸的一条扭曲青黑,血渍黏连的肠子随手一甩,这肠子的另一头连结的是一个还在肚皮破烂的女子腹中的死婴脐上。
顾良潇手捧茶盏从一侧的黑暗中走出,他将稀疏的头发勉强束了个高髻,头回衣冠整齐地穿戴好了那身原本在地宅之中总在身上的朱红法袍,神情悠闲地踱步到阮青涟身旁。他先看了看阮青涟身侧一尸两命,脸上扭曲未得瞑目的黎澧,又朝着屋中那摊粉灰挪了挪眼睛,随後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搁到了那红眼血唇,浑身符箓的鬼尊坛贡之中,燃了两支线香齐眉而礼,随後朝阮青涟说道
“真是妙,您刚吃饱他们就到了!这杂碎偷过鸿禧赌坊的账目去吃烟,还让他报个门才魂飞魄散,是您慈悲。”
就在此时肖苇也从暗处而出,他虽说精心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崭新的洋装,可顾良潇看到他眼下的乌青与脸色欠缺的血色还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分明是自己那一通折磨才让肖苇如此憔悴,他却觉得是肖苇故意不打起精神。
阮青涟从坛上取下一个符箓诡异的鬼瓮与一把骨柄的黑令旗亲自拿到肖苇面前,肖苇双手接过,不敢擡眼地恭敬一句
“还请您与大先生和宗主先往大法坛去,弟子会竭尽全力拦下他们。”阮青涟负手出一副与他皮相极其不协的老成模样点了点头,一点没有将嘴上那些没有干透的血渍擦拭的意思
“也别都杀光,留两个後生一口气,带过坛上给宗主和涟先生尝个新鲜。”他应了一声之後便踏着那滩鬼化的粉灰出了这屋子的门,待得肖苇脚步消失之後顾良潇忽然摸着下巴问阮青涟
“您一路都有兵马盯着这一夥找死的却不出手我倒也觉得有趣,但那姓范的老不死若是您稍微动动指头,怕是这会儿他们还得在那空门後面哭个一时半会儿的……”
顾良潇若有所思地还盯着已经合上的鬼面雕门方向愣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到阮青涟将那死婴与脐带拉扯断开,满身粘腻污秽却眼带兴奋地把玩着手里这团亦是血糊肮脏的肉球,笑着回了一句
“你是好奇为何我半路把盯在范老头身旁的撤了回来,没看到到底是什麽东西能要了这个虽非道门,却比着许多小门野户能耐都大的命罢?”
顾良潇也露了笑,二人身量与显露在脸上的年岁都悬殊许多,但此时阮青涟脸上丝毫没有少年的稚嫩,他抿唇耸肩地笑着,眼睛依旧在那死婴身上,就连顾良潇的心头都有些触动,暗叹一声:有这麽个老妖邪物活着,世间当真阴阳不逆,道法自然麽?!
阮青涟擡起了那双烛火都映不亮的一汪死水,捏着那死婴的一条腿将其倒提手中,这就侧脸往着鬼尊身後那堵彩墨勾画精细的四海万鬼围阴山的墙壁面前停下,用後脑再答一句
“你能保证死的不是当年那几个麽?若是进过败西村的死了,另外那个未必出棺就是条好犬马。”顾良潇语塞,阮青涟则将血糊的手触上了壁画上一个四头八臂,似虎非人正在满是刀刃的山间啃食恶鬼的大鬼脸上,他并未念诀出声,只是垂眼了片刻这屋中竟又地动火摇起来,随後这画中刀山之处显出一道暗门,其後是一条又窄又黑的暗道
“何必心急呢,你那麽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麽!”说罢便提着死婴进了暗道,脚步轻乎没有地没进了漆黑之中……
“怎麽又是这个把戏!里面又是谁?那提煞鬼刀的邓老头可还来给姨丈奔丧过,我就不信他能把四小阴都给凑齐全了当看门狗!”
其实一衆人又看到庙门都心里恼火,只是没如吴巽这样拾了块石头砸去大骂,小石块落到了台阶半数左右的位置又滚回到他们所站的脚下,王玖镠苦笑一声,自己做了这回率先擡脚往上的那个
“比人心,山未险。你那表哥都能被他们说得鬼迷心窍卖家传的,收买个术士都算不上的野路子,未必不能。”
话毕之後他感到有人拉了拉自己袖口,偏眼一看,茅绪寿已经踩着自己脚後这就并肩同阶,他也知道这话或许有些伤了吴巽,但这一路又是降星观中人又是陈敬肃险些要了他的命,他觉得这庙中等着个什麽意想不到的人都是不该惊讶的。
“诛人诛心,这山里的人是在跟咱们比心硬。”王玖镠有些尴尬,自己的确欠考虑了吴巽与葛元白的感受,脚下更快了一些,却又被茅绪寿拉住。
二人同时踏进了这庙门的高槛,怎知两只有头无神,长发散乱的死人头颅迎面扑来,让茅绪寿不得不挥出了一把四道魂,二人赶忙退後,就在这两颗鬼头被四道魂拖住快慢的时候韩不悔两道符纸擦在这二人的腮边扑上鬼头。二人赶忙各闪一边这才没被他敕令呵出的一剑划上後背,剑落之时其中一颗被劈裂迸出腥臭的污秽,而另一颗则被他术法而起的火星燃成一颗火球,在焦糊之中尖叫刺耳。
“尊我符令,百邪断斩,急急如律令,追!”他手诀三换最後诀向鬼头,这鬼头便缓缓而起,顺着他诀指的方向摇摇晃晃地飞进了门中,衆人赶忙擡头向上,片刻之後便见庙中正中那琉璃黄瓦,雕龙塑神的殿顶炸出一片污浊的火花。
“在主殿!怕是人家正中开坛什麽大蘸,这就被咱们这群不请自来的分了神哦。”
他瞧了瞧自己虽丝毫没触及这死人头颅却被炸得焦糊带血的手,这是庙中的人险胜自己的标志,若是自己略胜一筹,那刚刚那鬼头不让施术的也成个火球,也该炸得他炁散倒炉才对。
“真是这样倒还好说,就怕这是人家的见面礼,那就只能求咱们还有刚刚的运气了。”
陶月逢边说边从袖口中放出了十来只长须带翅,浑身黑亮之上撕出几道血红长痕的蛊虫率先入门,一路觉得自己有些不如别人的魏通宝这回竟忽然擡脚跟在虫子後面跳进门中,果不其然但凡有人的气息这庙里就阴风大起,邪物出巢。
他倒也没害怕,这就扎稳脚下将手中的魂不归法叉上的花鬼钱晃出三声响,面朝一群垫脚而来,一身旗装破烂,白脸浓妆的女鬼们快快起诀,最後划破指腹将血珠嵌到魂不归上细刻的符箓
“留神门,断鬼路,惩妖邪,镇阴魂,吾奉梅山祖师急急如律令,破!”
说完他脚尖发力一跃而起,两个冲在最前头的小脚女鬼这就被魂不归直戳上了眉心,她们口中满是黑黄的烂牙,眉心被戳出的窟窿冒出又香又臭的鬼戾,魏通宝落地之後又当即朝着她们脚上那三寸金莲的绣鞋刺去,随後快快退身到衆人身旁。
两个小脚女鬼被同伴落在了最後,可之後冲来的更是惨烈非常,她们被葛元白那剑刃刺着雷符给穿堂了两三个,随後一声敕令,胸中有雷符的那个顿时炸裂得粉碎,而从她身子中散出的雷电则如同一条条刺眼带光的长虫爬上了其他的身上,让她们不能动弹,吴巽当即将划着了的洋火抛到临近自己的女鬼身上,又是一燃成片,几张五官扭曲的脸在火中挣扎了片刻便没了踪影,魏通宝的头顶落下了几张经幡,这是柳萑从他脑後掷进火中的。
“她们也都是苦命的,只是咱们赶着时辰保命,这鬼地方又术法不灵的,也不知这点功德管不管用。”他脸上刚露出惋惜却被茅绪寿那比剑刃还刺人的馀光给吓得敛回,几人绕着未烧尽的火苗往这几个女鬼冲去的偏殿过去,韩不悔路过的时候也从布挎之中往火里撒了一把金纸,与柳萑一样聊表一个脂粉客对这些烟花柳巷的苦命女子的惋惜。
这类一身艳丽,满脸浓妆的女鬼皆是由死时脚上的小鞋作为牵引开坛,起初是一些宫庙里做功德的术士怜惜被暴尸城郊的烟花女子做的招魂科仪,她们皆是因为得罪了有头有面的大恩客或是要逃跑出花馆而遭重罚死不瞑目的倌人;但是人心随世道有了善恶之别,术法则因人也有了善恶一些修行深厚的阴术士会开坛用三寸金莲先招来这些惨死女子的魂魄,随後假意要送她们返乡而把她们骗进鬼瓮之中封盖炼鬼。
这些被称作“牡丹劫”的女鬼在出坛之後便能在深夜之中化出实形,以刚从烟花地出来阳气大挫的男子的残阳之气为食,若是一地在某一时期常有满身脂粉的男子惨死深巷荒楼,那多半就是有“牡丹劫”出没城中害人。死的人数多了即便衙门捕房的磨蹭,也会有些楼门气派的花楼雅院们筹款请来高人打灭这些女鬼,因为但凡流言一广,一些自觉时运身子不行的脂粉客便会暂不上门,使得他们生意有损。
“魏小子,你该不会是爬过哪张花床不是个童子身的吧?!不然这麽难得一见的牡丹劫你是怎麽晓得打领头那两个死得最惨的,还得破了她们的小鞋?”柳萑这一句不仅让魏通宝直接摔进了那被女鬼冲得门大敞大开的偏殿,也让走在他们前头的王茅差点崴了脚,魏通宝顾不得浑身的痛赶忙起身,着急结巴地向衆人解说道
“不是……不是啊……我……是在十年前的夜里师父说进山给花尖娘娘打清蘸,结果快天光了才回到等闲倾,他当时一身脏乱,说是自己遇上了个被这什麽劫的女鬼索命的男人,他为了救那人的命又把法器留了山上才那麽狼狈,我与师弟便搀着他讲故事。”
衆人心中除了吴段二人皆听出了玄妙,只是眼下不是多在这等闲事花心思的时候,一衆人合理刚破了这供养牡丹劫的法坛,主炉刚被一脚踢翻,门外便又起了一个苍哑男子的哭声,葛韩二人当即背後生寒,匆匆出到门外,葛元白更是将身後的小辈们一把推回,一道符纸贴上了合紧的门
“谁敢破我连他的命一起要了!”
韩不悔朝着屋中吼道,可他偏眼一瞧,茅绪寿不知用什麽法子溜了出来,此时正一口纯阳溅喷到拘魂链上,与葛元白并肩对上了那一身披麻戴孝,手持哭丧棒的“哭坟鬼”。
“你应付不来,跟着身後帮手就是!”
说罢葛元白持剑冲向这眉眼低垂,佝偻惨白的厉鬼,可这鬼哭得实在让人头脑炸裂浑身寒凉,加之刚刚被那持剑的纸扎女鬼耗去太多,他强咽了喉间涌上的那口腥锈掷出一把盐米,但还是因为头疼目眩让手上有了偏差,这哭声凄惨却无半点泪湿在脸的哭坟鬼顿下了迟缓的步子,手中的哭丧棒忽然挡下了葛元白敕令携来的剑锋,瞬息之间便将他打得後退五六步,撞上了身後的茅绪寿。
这哭坟鬼偏了偏木讷无神的眼珠看着自己哭丧棒上被盐米所灼出的焦痕,回正之时又将茅绪寿术法打出的符纸一把捏碎,落成一地残灰,他那张丧气浓重的脸上显出了些怒色,忽然飘然起身,化成一道粗麻丧白的旋风朝着三人扑来,茅绪寿将葛元白挡在身後,自己挥着拘魂链与这哭丧鬼交上手来,一人一鬼皆不能破招,就这麽互相进退地给本就刺耳无比的鬼哭之中添了不少杂音。
“外面的是什麽鬼东西!即使不论修行如何,要是两三个时辰不能把他弄死,那活人也得被这副鬼嗓子里的鬼戾凉透了血,碎了心肝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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