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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碰触,而是唇齿辗转厮磨的交融。
玉罗刹在刚开始的愣怔之後,于水中浮起的手扣住晏鸿音握在浴桶两边的手,就这样仰着头,侧过脸颊追逐那清浅温热的呼吸,唇舌柔韧,深入缠绵。
良久,微微喘息的两人分开唇瓣,晏鸿音用额头抵着玉罗刹的额头,轻声道:“这个姿势累死了。”
“是吗?那我下次会记得把阿音拖进浴桶里。”玉罗刹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喑哑的笑。
这个拖字就很玉罗刹。
“怎麽突然这麽热情?”玉罗刹深呼吸了一下,“险些要了我的命。”
晏鸿音轻笑了一声:“这便受不住了?那你真应该看看我办案时候见到的那些事儿。”
晏鸿音额头用力,将玉罗刹往水下压了一下,随後起身站直了身子。
玉罗刹打定主意此番事了一定要回中原长长见识。
看来论玩还得是中原人花样多。
晏鸿音整理着因为一番胡闹有些泛潮的衣袖,信步走去外间将那匣子随手打开,露出里面躺在丝绒垫布里的黑色枯枝。
抽了手帕垫着拿起那东西,晏鸿音屏住呼吸端详了一番,竟然没能认出来这是什麽药材。
但这东西给她的感觉不太好,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善。
“这是什麽?”她问。
玉罗刹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分,外袍披在身上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任由发丝打湿了脊背处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
“一种专门长在关外的罕见毒物,我们叫它耶西琳,意思就是美妙的东西。”
玉罗刹翻开个茶杯,倒了杯茶压下心头燥意。
“这东西哪怕在关外都很稀罕,是一种生长在绿洲的毒竹子养出的虫子,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竹子内部一动不动的虫子,更别提这玩意会随着竹子的开花而死亡。”
“只有在竹子开花的前一晚将竹虫所在的那届竹子砍下埋在土壤里,经过一年时间的腐烂,竹子的毒性彻底融入竹虫里,竹虫就会变成这种看上去像是树皮的模样。”
晏鸿音摸出一把飞刀,自那黑玉竹上轻轻刮了些粉末下来,指腹拈着凑到鼻间,顿了好一会儿,才用舌尖稍稍触碰了些。
了然道:“这毒会使人迷失心智?”
玉罗刹饶有兴趣道:“这毒会让人看见最执念的愿望实现,阿音看到什麽了?”
“你穿着红裙子躺在床上。”晏鸿音老实回答。
玉罗刹:“……”
他就多馀问这一句。
“差不多吧,中此毒死亡的人,据说脸上都是带着满足的笑容,幸福地死去。”玉罗刹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东西应该是为数不多能影响我心智的毒物了,难为扎木合这麽辛苦寻到巴巴地送过来。”
可惜他人又不在罗刹教。
晏鸿音察觉到不对劲,重复了一遍方才玉罗刹的话:“生死之交扎木合?”
“我戳瞎他一只眼睛砍了一只手,他给我肚子上开了个洞,这还不算生死之交麽!”玉罗刹理直气壮道。
“……也可以算。”晏鸿音艰难道,而後想到一个问题,“西域三十六国,你的生死之交有多少?”
玉罗刹干脆地伸出三根手指。
晏鸿音点头。
——三个,那还好,之後收拢整治西域势力应当不会太难。
“有三个关系还行,见好就收,其他的差不多只要不打死,都能用刀说上两句话吧。”
“……行。”
晏鸿音对玉罗刹的树敌本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她有些费解:“你的罗刹教究竟是怎麽建起来的?”
“靠打啊。”玉罗刹歪了下脑袋,“打服了就归顺我,很简单。所以这不是一群人天天想着推翻我,好谋权篡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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