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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疼的字眼,睢景歌缩小了全身的不自在,及时去察看睢孝肆的伤势。药膏一时半会儿也産生不了效果,睢景歌心急,挺直腰身伸手去用拇指给他揉摁眉骨两周,以便能够减缓疼痛。过程中,睢孝肆不顾反对地睁开眼要看他,被阻止後他倒不愿,扯开他的手,硬是要把他抱在怀里,说这样才会不再那麽痛。
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他又怎麽能不知道睢孝肆的那点儿小心思,看破不说破,任由他抱娃娃似的抱着他,死活就是不愿撒手放人。
“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睢景歌一愣,这才想起他易感期好像快到了。
身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移位的骚动,他在回神之际垂眸看去,发现睢孝肆正低着头,把漂亮而修长的脖颈凑到他的鼻下。
“哥,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味道?”
刹那间,睢景歌咬住牙齿,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明知睢孝肆是Beta,不会有任何的信息素,他却还是屏住呼吸,倔强地扭开头,不让自己看一眼:“小四,你不要暴露腺体。”
“这是对陌生人说的,”睢孝肆闻言擡起头看来,“但你是我的爱人,你可以咬它。”
话虽这样说,理儿也是这个理儿,但睢景歌就是迈不出心中的一道坎。他把睢孝肆当小孩儿当惯了,乍一和他确认关系,就如此亲密,着实让他心里过意不去,这种感觉像是在犯罪。
“哥,你知道我的腺体有味道吗?”
睢景歌被这句的话吸引,刚转头就看见睢孝肆嘴边带着狡黠的笑,这才後知後觉自己过于搞笑。睢孝肆是Beta,Beta是没有任何信息素的,腺体又怎麽会有味道呢?这太荒谬。
“想什麽呢,”这话可没有白天鹅嘲笑癞蛤蟆的意思,只有哥哥对弟弟的调侃,“你要是有信息素的话,我刚才肯定就察觉到了。”
“真的,我不骗你。”睢孝肆趁其不注意的时候,再次把脖颈凑过去,让睢景歌冷不丁地深吸一口,“有吗,这个味道你熟悉吗?”
在大脑反馈出这个味道的刹那间,睢景歌就想到了床头柜上的桃花雪。睢孝肆的腺体真的有味道,而且还是他喜欢的桃花雪的味道。他怔怔然看向喜之不胜的睢孝肆,竟无从得知一个Beta的腺体怎麽会産生信息素。可又在一瞬间,他就想到了睢孝肆在军区的悲惨经历,一个恐怖的念头当即笼罩在他的头顶,让他哑然失色,不敢再继续乱想下去。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与恐惧,睢孝肆赶忙对自己的信息素做出解释:“在军区的时候我总是被欺负,每当过後我就会想哥,就去区内种植的玫瑰园里观望。那里的桃花雪开得最盛最漂亮,放在你房间里的那些桃花雪就是从军区带回来的。我想着与其每日去看花,倒不如把它的味道存放在自己的身体内,所以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Xian。她是药师懂得多,也比我有关系,就帮助我完成了这个心愿。哥,每次我想你的时候就抱住自己,这样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我抱住的不是自己,而是你。”
睢景歌嗫嚅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哥,你要不要再闻一下?我想你告诉我是桃花雪的味道好些,还是它的味道好些。”
睢景歌心疼极了,顺着他:“我闻。”
睢景歌不再抗拒,几乎是虔诚地低下头去深嗅着。
说实话,睢孝肆的信息素不比真正的桃花雪浓郁芬芳,它的味道很淡,混杂着睢孝肆身体上的沐浴香,一并袭入鼻腔。他不自觉地拧眉,意识有些模糊,大脑开始警惕,发出信号阻止他继续嗅下去时,睢孝肆也及时撤离。
“哥,怎麽样?”
睢景歌摇了摇头,甩掉刚才混沌,昧着心说睢孝肆爱听的话:“信息素更清冽些。”
睢孝肆喜笑颜开,伸手再次抱住他。
这顿晚饭终究是没有任何一人下手,睢孝肆主动提出点外卖的要求,睢景歌不反对,四菜两汤,味道虽然不及家中,倒也饱腹。
临睡前,睢景歌湿了毛巾,热敷在躺在床上的睢孝肆的额头上。睢孝肆眼不眨地看着他来回操劳,嘴里念起小时候在福利院,他总是生病,那个时候就是与他刚熟悉的睢景歌替他擦额头丶擦身子。而当时睢景歌也不过九岁。
闲来无所事事,睢孝肆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在睢景歌给他更换第二次的热毛巾时,他抓住眼前的手:“哥,你对谁都这麽好吗?”
要换作平常,睢景歌肯定回答是,但现在他与睢孝肆才是一对儿,他有理由偏袒他的爱人兼弟弟:“不啊,我只爱你,只对你好。”
睢孝肆明显对这话很受用:“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爱你,我还能再亲一亲你吗?”
睢景歌想起傍晚的那个吻,绷着脸伸手去捏睢孝肆的脸:“等你伤好了以後再说。”
“可我想……”
“你不想。”睢景歌义正言辞地打断他的话,“睡吧,一会儿我给你涂上药。晚安。”
睢孝肆怏怏不乐道:“好吧。那你别离开我,我想你牵着我,就一会儿,好吗?哥。”
看着紧握不愿松开的那只手,睢景歌抽出板凳坐在窗边,陪着他:“好,睡吧。”
得到应允的睢孝肆勾着唇,立马调整好姿势闭眼睡去。借着柔和的灯光,睢景歌凝望他立体的面庞,擡头把他毛燥的碎发捋平,然後撑着脸,端详着他的同时又在胡思乱想着。
想起睢孝肆後颈处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睢景歌揪了揪领口,感觉身体稍许发热。他瞥向闭眼浅睡的睢孝肆,忽地意识到了什麽——
他的易感期真的好像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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