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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张怀树刚回来,没有去地里干活,陪着阿福在屋里改了一下午的衣裳,等阿福从针线活里擡起头望窗外,日头已经西斜,该洗手做饭了。
他刚要放下针线下炕穿鞋,手却被张怀树按住了。
“你坐着,今儿俺下厨。”张怀树瞧着阿福懵懵的脸,给他顺了顺毛说道。
虽然被拦住,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坐在这什麽都不干有些不合规矩:“我给你打下手吧”
刚下地就被张怀树按住肩膀坐下,张怀树的手宽厚且有一层薄茧,捧着阿福软呼呼的脸,玩儿他脸上为数不多的肉,揉成皱面皮子。
“乖,坐着吧。”张怀树在他额头落下一个简短的吻,转身去了堂屋。
阿福不懂他又在搞什麽,但刚刚的衣裳只剩两条边没收,就想着赶紧做完,没再管。
过了半个时辰,里屋的房门被敲响,张怀树探出一个头来:“吃饭了。”
阿福应了一声就小跑出去,桌上不是中午吃剩的菜,是新炒的,竟然还有一小盆排骨汤。
“那麽多菜啊!”阿福瞧见那麽多好菜眼睛都直了,一天中吃两顿大餐简直是前所未有,甚至有菜有汤,“中午的剩菜呢,没吃完的也拿出来吧,别浪费了。”
张怀树拉住他:“哎呀别,今天就吃新鲜的,剩菜我来吃,你快叫娘去。”
他是挣了十块钱,不是挣了一百块吧,这样挥霍,那还经得起几顿的。阿福虽然不理解,归因于张怀树今天心情好,偶尔一次,算了,而且那些菜…确实难得吃一次。
饭桌上,张怀树特意倒了三杯米酒,三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
“来,今天高兴,咱们一起喝一杯,阿福这是米酒,不呛的。”
阿福端起碗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的米香,他很喜欢此刻其乐融融的氛围,尽管不会喝酒,但是也不想扫兴,笑眯着眼睛点点头。
“吃菜吧,娘,尝尝这排骨汤。”
一碗排骨汤里就四根小排骨,张怀树各舀了两根给娘和阿福,并且拒绝了他们要给自己夹排骨的动作。
瓷碗碰在一起,碰撞发出脆响,温酒入肚,将脾胃都暖了,他们用最纯朴的方式诠释了“家”的意义。
——
吃完饭洗完碗筷,天还没黑,张怀树提出要去外头遛弯儿,张母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比较怠惰就没跟着去,更何况人家小两口出去,自己一个老太婆去凑热闹算个什麽事。
和娘道别後,张怀树就主动牵着阿福的手慢慢悠悠地漫步在田野间。
村里傍晚出来遛弯儿的人大多都去马路牙子边上的空场地,张怀树知道阿福不喜欢人多吵嚷的地方,便牵着他往反方向的大片田野里走。
云彩变得橙黄甚至火红,西边的天空沉沉地坠着一个火球,斜斜地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张怀树不在的这两天发生的事,从鸡生了几个蛋到谁家又盖了新草棚。
走到一个田埂的尽头,前面是一条河,这儿是个风口,这个时候的晚风最怡人,但吹得阿福的头发乱蓬蓬的。
“喜欢太阳下山的时候,很好看。”阿福的眼睛眯着去看日落,张怀树在他的边上看着他。
“我也喜欢。”张怀树的视线没有离开阿福。
阿福终于意识到边上火热的目光,对视一眼後觉得气氛实在微妙,腼腆地低下了头。
“嗯…”他低着头,一只手握着另一只的手腕放在身前,突然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还攥着什麽。
“?”阿福疑惑地瞧了瞧张怀树,掰开他的手指,一条用红色和金色的绳编织的手链,中间夹了颗小木雕,勉强可以看出是个小猫的形状。
“生日快乐。”
过了好一会,阿福手有些不自主地抖,小心翼翼拿起那条做工并不细致的手链,鼻腔酸酸的,不肯叫张怀树发现不争气的眼泪,过去的十几年除了爹爹,没有人注重过他的生日,或许那根本不算生日,谁会记得一个捡来的孩子的生日呢。
“虽然咱现在还买不起那贵的手链,但等来年我去城里上了工赚了大钱,你喜欢什麽样的都给你买。”张怀树摩挲着那个小木雕,有些欲言又止,“这个猫头,是我自己雕的,看你喜欢猫,就…雕的丑,你别嫌弃。”
阿福捂住他的嘴,仰起头看他,此刻眼中闪烁着比星光更为璀璨的光点,夕阳正好,洒在他们身上,就像一场最温柔的告白。
脚尖轻轻踮起,手臂搭上了高一截的人的脖颈轻轻环住,闭上眼睛时,一滴温热的泪划过被夕阳照得毛茸茸的脸庞。
“张怀树…我很喜欢。”
生涩的吻技并不影响情感的传递,交换着唇瓣的温度和交替的呼吸昭示着此刻的动情,无言便胜一切。
扶在腰上的手也知道这时候该挪位置,顺着眼前人靠近的动作将他搂入怀里,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说不出是什麽,但总是叫人迷恋,叫人安心。
当主动成为被动,被动成为主导,二人早已乱了气息,手已经不老实地从阿福後背下摆探上去,露出一小节背脊沟。
攀在张怀树肩膀上的手抓紧了他的衣服,害怕又倔强地不肯放。呼吸被掠夺,却好似意识也随着深入的吻被搅成一团浆糊,晚饭时喝下的米酒好像起效了,感觉脑袋懵懵沉沉的。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唇角溢出,他攻势强烈,许是忍得久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连换气的时间都不想多给半秒,津液拉成丝状又断裂,藕断却丝连。
似是亲红了眼,张怀树从漫长的吻中擡头,看着那小人儿脸色弥红,呼吸急促,湿漉漉的眼睛像求助般盯着自己,有些发抖,却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
他低下头吸吮他脖颈间的皮肤,想要汲取更多的味道,敏感的地带牵起一连串的酥麻痒意,後腰被人毫无距离地抚摸,阿福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腰软软的生不出一点儿力气。
他能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处的肿胀,耳朵红得快滴血,对于陌生的亲密之事他算是一张白纸,但他愿意被描绘书写,这是张怀树给予的勇气,也是他回馈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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