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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伙计地一人一碗。
坐在摊位上吃完了,两人这才分开,各办各的事情去。
临走前,伙计还又特别叮嘱地了一句,让阿笙千万自己留意些,到时候出门前,跟爹爹说过,具体地址也先告诉爹爹,约定个时间回去。
这样倘使有个什么意外,家人可第一时间赶过去,不至于出事。
要论这些个谋生,保全自己的本领,阿笙这个少东家,哪里敌得过人家这些从小就出来学本事的伙计们的厉害。
是以,阿笙认真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
又很认真地谢过伙计。
阿笙听劝,且没有少东家的架子,伙计自然也高兴同他处,什么需要注意的,也便同他说了,不会嫌麻烦。
…
春行馆,院子长廊下的金丝雀叫声一日比一日清亮。
福禄、福旺兄弟将书房当中这些年二爷收藏的笔墨纸砚,连同人家相赠的,一件件搬出,拿到院中该晾晒的晾晒,该收拾齐整的,收拾齐整。
“二爷的笔墨纸砚向来都是待用时,吩咐我们来取的。还有这些个名贵的纸张,颜料,二爷往日只有在正经场合,或是要送给朋友才会拿出来用。
今日的全让我们收拾出来了?”
像是这些名贵的纸张、颜料笔墨,一夕间全然变得不值钱了似的。
福旺没福禄那么多心思,他也不爱动脑筋,他手上捧着一叠宣纸,随口答道:“许是天气好吧。”
福禄特嫌弃,“我做什么问你,反正问你什么你都不过脑。”
这话福旺不爱听了,生气地道:“我怎么不过脑了!”
书房里头,福旺、福禄兄弟二人吵了起来。
陶管事从外头回来,听见了兄弟两人的吵闹声,“吵什么?什么有力气是吧?那就把二爷的藏书也都搬去院子里,晒一晒!”
兄弟两人立即禁声。
二爷的藏书又多又重,真要全一件件地往外搬,会死人的!!!
训斥过福禄、福旺兄弟二人,陶管事去了院子,看看兄弟两人究竟有没有认真干活。
院子里,二爷坐在树荫下看书,石桌上茶杯已是空了。
陶管事放轻了脚步,走上前,替二爷将茶给添上。
听见添茶声,知是陶叔回来了。
谢放将手里头捧着书卷放下,抬起头,“陶叔,我托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着落了?”
陶管事摇头,疑惑地问自家少爷,“尚未有头绪。少爷,您确定您找的人,在这符城吗?”他都一连打听了近半个月了,都没有少爷要找的那一位名家画师的影子!
谢放:“我收到的消息,应当是就在这符城的。劳烦陶叔,这些日子再替我细细打听。”
陶管事将手中的茶递过去,“少爷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应当分内的事。”
谢放将茶杯接过去,放到唇边,轻啜着。
父亲生平喜好极多。
其中尤好书画,书画当中,又最喜欢收藏名画。
要属父亲最中意的画作,非抱石老人的作品不可。
当年,他大哥便是因为在父亲大寿时送上这位抱石老人的作品,之后更是引荐了抱石老人同父亲认识,深得父亲欢心,才坐稳了谢家少家主的位置。
据他所知,那位抱石老人曾在符城待过一阵。
按照抱石老人生平事迹的时间推算,现在人应当还在符城。
谢放将手中的茶杯搁在圆桌上,神色转冷。
谢家家主的位置,他可以不要。
只是……谢家的权势、财富,亦不能悉数落入他大哥以及几个弟弟的手里。
否则,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时,他要拿什么护阿笙一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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