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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忙碌的秋收就开始了,时间也是刚刚好,开始秋收,放暑假在家的孩子们这会儿也都回学校去了,不需要再分点人来看孩子。
向驰安的红花油确实有效,擦了几天之后就他的脚就好了,一点不耽误干活。
宁桥先前就跟向驰安说好了这段时间不太能顾得上他,向驰安也表示了理解,在宁桥忙秋收的时候,他就在天悦订了午饭,虽然天悦的饭没什么过错,但就是吃起来少了点滋味。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宁桥就已经起了床,他穿了一件有些破旧的衬衣,一条长裤,脚下一双筒靴,腰上别着一把镰刀就准备下田,向驰安这会儿还在梦乡,也不晓得他白天都在干什么,晚上几乎是沾床就睡。
这会儿村里都开始收稻谷,家里人多的自然干得快,但宁桥的动作也不慢,他的田不多,有三块,二叔家多些,宁桥每年自己收完之后,也要帮二叔他们收。
弯腰割稻谷一上午对腰的负担还是有些大,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宁桥已经满头大汗,连个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谷子割完之后就要脱粒,二叔家有脱粒的一套工具,一个像床一样的木头缸子,一卷席子挡在前面,用人力摔打,把谷粒和谷草分开。
随后再用蛇皮袋把脱好粒的谷子运回家去,晒干之后就能送去打米店里,就能吃到新米了。
宁桥割谷子的动作很快,甚至比别人家两个人的动作都快,他穿着长袖,避免手臂被锋利的谷草割到,但脸上偶尔还是会被划一两下,他糙惯了,也不在意。
摩托车被向驰安骑去县城了,收谷子之前宁桥教会他骑摩托车了,他不能去送向驰安,只能他自己骑车去县城。
往常宁桥都是用摩托车往家里搬谷子,现在车被向驰安骑去了,他只能用肩扛着回去。
二叔家有自行车,这会儿用自行车运呢,宁桥扛着一袋谷子走在他的旁边,二叔一个劲儿念叨:“叫你放车上来。”
宁桥只是笑:“一会儿车轮子给你压瘪。我年轻,人高马大的,一袋谷子都扛不了那还不成了笑话了。”
二叔犟不过他,又说:“那等我运完,你再用车运吧,或者能晚上东家回来,你再用摩托车运嘛。”
“那放那儿我还心里惦记着,万一谁给我偷了呢?我一年的口粮都没了。”宁桥把谷子换了个肩膀,“你别操心我了。还有啊,你别叫向驰安东家东家的了,多生分啊。”
“人本来就是东家啊。”二叔瞥了他一眼。
“现在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也不给你工钱了,还叫东家,你当你是地主家的长工呢。”宁桥觉得好笑,二叔什么都好,就是在有些事情上面,轴得厉害。
“我看你现在才像地主家的长工。”二叔扶好有些歪的车把,“天天管吃管送管睡的,知道的说你是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养的小媳妇儿呢。”
宁桥的脸红了红:“别瞎说。”
二叔倒是没当回事,目光落到了前面的路上,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往这边开着。
二叔侧头去跟宁桥说话:“你说咱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车啊?”
“宁正工作那么努力,肯定能买上车的。”宁桥说。
汽车的速度很快,也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开到他们的身边了,宁桥跟二叔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但那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了。
车窗落下,宁桥才发现开车的人是向驰安,宁桥结巴得话都说不出来:“你……这……”
向驰安下了车,从宁桥的肩上把装谷子的口袋卸下来,随后打开了后备箱,把那袋谷子装进了后备箱:“还有多少?”
二叔睁大了眼睛,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你这是新车啊,新车怎么能用来拉谷子啊?”
向驰安似乎这会儿才看到二叔,他点了点头:“二叔,我帮你也拉回去?”
二叔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有自行车先回去了。”
他说完之后立刻推着自行车往家去,宁桥看着向驰安,皱起眉头,他有好多想问的,但最终还是问:“你吃饭了吗?”
向驰安笑了笑:“没有,等你一起。”
宁桥眼睁睁地看着向驰安的新车后备箱装进一个格格不入的尿素袋子,欲言又止。
“上车啊,愣着干什么?”
宁桥硬着头皮坐上副驾驶,新车还有些新车的味道,宁桥怕自己的裤子把车坐脏,屁股都是虚虚地悬着,没敢真的坐下去。
看着他的别扭样子,向驰安腾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上,让他坐了下去。
“哎呀,我的裤子脏的。”宁桥立刻弹起来,嘭的一声撞上车顶,宁桥捂着脑袋。
“脏了就洗。”向驰安很快把车开到宁桥的田边的大路上,但还是需要把谷子从田里搬到地里。
宁桥下了车,看着向驰安:“路真的不太远,不然我还是自己搬回去吧?”
向驰安新买的车,上路还没半天呢,就拿来给他运谷子,这说出去真的有点不像话。
“我去帮你搬。”
宁桥赶紧拉住他,向驰安穿着一身白衬衣和西裤,看起来就跟他们这些泥腿子格格不入,于是说:“你衣裳脏了到时候还是我来洗,你别给我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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