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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防盗门,就像是开了时光穿梭门,眼前的一切都是扑着过来的。卧室的蓝墙纸,客厅的米色沙发,厨房的玻璃拉门,纸糊的小吊灯...
他踩掉皮鞋,一步步往里走。
地板上没灰,暖气片是热的,甚至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没有久不住人的捂臭味儿。
花架上的绿萝已经爬了满墙,用白色的小塑料夹固定着。顺着往上看,棚顶上贴着个硬纸卡,用马克笔写着「远洲回家」。绿萝的尖儿已经碰到了纸卡边。
丁凯复顺着馀远洲的视线看,脸红了。他搓着手指憨笑了下:“整个念想。骗自己玩儿的。”
馀远洲嗯了一声,给了句评价:“挺灵的。”
丁凯复看他肯说话,立马黏糊上来。从後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装可怜:“不灵。原来贴墙当间儿,半年多就够着了。够着了就再往上贴。已经换了五个地儿,纸壳子都黄了。”
馀远洲没躲,只是看着满墙的绿萝,不知道在想什麽。
丁凯复大鼻子戳进他头发里,来回拱着:“远洲,我跟你保证,以後再也不会了。”
馀远洲叹了口气:“我知道。”
“你的话我都听,你不高兴的我都改。别膈应我。行不?”
“我不是膈应你,”馀远洲摸着他手背上纵横的瘢痕,“我就是有点犯矫情。”
“不矫情。你气得没毛病。”
“如果,我是说如果,”馀远洲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我长得和韩秋阳不像,你还会这麽执着吗。”
“要你不长这样,我不能对你缺德。”丁凯复手扣得更紧,“但我追你这老些年,能就是奔着长相麽。长成啥样的我划拉不着?我稀罕你是根儿里带的,这跟韩秋阳韩春花的,没半毛钱关系。他充其量算个引子。要先遇着的是你,你信我瞅都懒得瞅他。”
馀远洲哼了一声:“引子。从14到29,这个引子可够长。照片没少倒腾吧,都包浆了。”
“啥照片儿?”
“你笔记本里的,标「老师」的那个文件夹。”
丁凯复愣了下:“还有那玩意儿?”
馀远洲扭头看他:“装傻?”
“真不知道。电脑换过几回,数据都让秘书给移的。”丁凯复说着话,大手不自觉地往摸熟了地方去,“我大学毕业那年,找过他一回。隔老远瞅一眼就够了,胖得跟洋辣子他妈似的。”
馀远洲没吱声。
丁凯复後知後觉说错话,又开始打补丁:“我媳妇儿不一样。我媳妇儿胖浮囊了都好看(浮囊:肿胀发白)。”
“在河里漂几个月能浮囊?”
丁凯复听他肯开玩笑,松了口气:“你信我,远洲,我心里就你一个。以前那些,我都是拿来缺德的,没往心里头揣过。我就搁你旁边睡过觉。有时候起夜听你打呼噜,我都直犯迷糊。”
“我不打呼噜。”
“咋不打,你仰睡的时候···”
“我说我不打呼噜。”
“不打。不打。都我打的。不生气了?”
“气,”馀远洲闷声撒娇,“现在瞅你就来气。”
“那咋的能不气。”丁凯复低头啄他脸蛋儿,“告我咋能哄好?嗯?”
“你把烟戒了。别跟我谈条件。”
“戒。今儿就戒。”丁凯复蹲下身把他扛肩膀上,大步往卧室走,“多活几年,争取比你晚死一天。”
馀远洲抓着他风衣後背的纽,不让自己栽下去:“为什麽晚一天?”
“怕你无依无靠。”丁凯复拍了他屁股一巴掌,“你不喜欢变形金刚麽,我给你做金刚。”
他把馀远洲放到床上。肩膀一耸,蜕了风衣。擡手把羊毛衫往上一抹,露出精壮的胸膛。扯过馀远洲的脚踝,扒掉袜桩啵了一大口。
“宝贝儿你放心大胆地活,老公护你到闭眼那天。”
馀远洲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神魂出舍地望着他。
冬日炽目的阳光,从丁凯复身後打过来。从肩膀上,从肋骨旁,像无数交叉扫射的激光。
这时就听窗外一声摩托引擎的响。
嗡轰轰轰!!!
作者有话说:
丁狗:我媳妇儿打呼噜都可爱。
馀哥:我睡觉不打呼噜。男神从不打呼噜。
家人们,自己犯蠢导致数错字数是不给免罚的。我还是要被关两周,所以这文延迟完结。
番外在哪里,番外在哪里,番外都在正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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