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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先叙旧,我去城外安置先生带来的人。”
说完径直出门,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
燕正雅摇摇头,回身和自已这位曾经的老师说起了这两年的经历。
阿凉来到城门口,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他们虽是乡下人,但却很整齐的站着。
除了年纪小的孩子,和年纪大的老人,女人坐在原地。
其他都直挺挺的站着,甚至还有只有一条腿的人,拄着拐杖站立,这是六月天气,其实很热,但他们就跟没感觉一样。
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汉子,走到哪里都有自已的坚守。
“你们还有其他人吗?”阿凉走到他们面前问。
这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姑娘是什麽意思,她是谁,一时间没人开口。
没得到回应,阿凉也不生气,她继续自说自话,“啊,忘记介绍,我和萧先生是旧识,我们曾在上京就认识了。”
原来是三爷的旧识,衆人心下放松。
“三爷呢?”胡力问道。
现在萧敬不在,他是这里面威望最盛的,其他人都在後面两批,只能由他来问。
其实,衆人待在这心里也虚得很,害怕三爷口中的殿下嫌弃他们人口多,又担心丢了三爷的脸。
他心里惴惴。
阿凉的笑容很温和,甚至可说亲切,“萧先生和我家公子有话要谈,你们休息好了,休息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看村子?”
果真有村子?
一听到这话,衆人身上的那点子疲惫早就消散不见。
“早好了,我们一点不累,姑娘赶紧带俺们过去看看。”胡力还没开口,人群中一个大嗓门妇女已经站起身来抢了他的话头。
阿凉的态度很亲和,问的也很细致,大家原本的紧张渐渐褪去,一个个抢着和她说话。
边走边聊天间,阿凉已经了解了这些人的基本近况。
这些人原本不是一处的,他们大多来自大庸各地。
等到身体残缺回到家,很多人都是家産被族人或者兄弟霸占,赶出村子。
在村里过不下去,才带着老婆孩子投奔这传说中的村子。
女人都是家里男人战死,一样在本地活不下去,只能远走他乡。
阿凉听的沉默,她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宽慰的话,原本一个壮年,因为残了,不能杀敌了,给几两银子遣返家乡。
本来就够让人唏嘘。
可家里兄弟爹娘,看都回来一个什麽都干不了的拖油瓶,他们哪里肯。
在乡下,一个健康的身体无比重要,这代表着你有力气劳作。
还有战死土兵的家眷,那就更难了,男人死了,孩子还没成年,你的地,你的房産都将会成为族里或是村里的公中地。
一个寡妇,可没有继承丈夫家産的权力,古代就是如此。
这些事,这群人都经历过,他们越说越沉默。
阿凉心里也不好受。
就在沉默中,有人啜泣出了声,阿凉回头看去,是个十几岁小夥子,他在抹眼泪。
“怎麽了?”
“我想起杜伯伯。”
她一脸迷惑的看向衆人,企图让他们介绍一下,杜伯伯是谁,她怎麽了。
结果,大家一脸悲戚,根本没人给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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