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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斗胆一言,秦展……怕是不会再回心转意了。”
柳如风轻叹一声,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武淑君凤目一凛,玉如意碎片的寒光映照在她脸上,更添几分凌厉:“怎么回事?他莫非真要与朕作对不成?”
柳如风眉间淡笑依旧。
他不急不缓地拂了拂袖,用一种半是无奈半是戏谑的语气开口:“陛下,秦展他啊,效仿古人,割据一隅,自立为王了。”
“什么?!”
武淑君一字听清,心中竟有片刻怔,随后猛地一拍桌案,那檀木桌子震得微微颤动,令人错觉下一刻便要支离破碎,“此獠竟敢如此狂妄!堂堂天朝大夏,他以蝼蚁之身,竟真妄图与我共分江山?”
柳如风轻声道:“陛下,臣以为,这倒也算不得狂妄。要说狂妄,当初陛下在朝堂上断言秦展勾结南疆谋逆,饬令将他全家诛杀,还准备将本人五马分尸,这恐怕才算得上是狂。”
“毕竟,一个人怕是再如何愚钝,也没道理心甘情愿回来作鱼肉,供陛下这屠刀下宰割。”
“你——”武淑君被这太过直白的言辞噎住,一时之间竟无言应对。
她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胸口剧烈起伏。
她狠狠剐了柳如风一眼,却又不得不放下女帝的架子,语气变得急促:“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
柳如风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般问,慢悠悠地伸手抚过桌案,似在择取言辞:“唯一之策……”
他话音顿住,忽见武淑君愈急切的眼神,忽又多了几分戏谑,“便是……一战。”
“一战……”
武淑君的语陡然一顿。
半晌,她皱起精雕细刻的柳眉,“打?打得过么?”
柳如风轻轻拂袖,摇头失笑:“陛下,你口口声声恨那秦展入骨,可真到了生死交锋之时,怎却先打起了退鼓?此战未必无生机,我们未必是毫无胜算。”
武淑君闻言,神色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但更多的却是犹疑。
作为大夏的最高统治者,她怎会不了解秦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曾经是她手中最锋利的刀,她用这刀斩敌伐逆,却也深知这刀何等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
“柳爱卿,莫要拿朕寻开心。”
武淑君终是冷声道,掩不住语气中的几分苦涩,“他秦展战力滔天,仅凭现在的朝廷军力,如何能撼动他分毫?”
“陛下此言差矣。”
柳如风勾唇轻笑,神色却陡然变得深邃起来。
“议和是退让,退让便是曝了软肋。秦展久受苦难,行事狠辣,此刻若向他服软,未来便更是任其宰割。”
“反而,您若摆出不肯退缩的姿态,与秦展展开明争暗斗,未必不能以温水煮青蛙之计,将这虎狼慢慢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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