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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隶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亢:“请将军亲自审问那个女人,让她还小姐清白,用崔斯坦的性命威胁,我不信她不招。”
奴隶高亢,带着恨意的声音在大殿中久久不散。
科尔斯垂眸听着,好半晌才微微扬起了笑意,站起身走向了门外。
“如果她死前没有遭受过那些伤害,对我,对你,对所有挂念她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希望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走吧,我们去找那个女人好好叙叙旧。”
老奴隶的脸上扬起大仇得报畅快的笑意,连滚带爬的跟上了科尔斯的脚步:“请领主让我亲自动手,我一定…”
两个人越走越快,后面的话被凛冽的风吹散在空气中,让人听不真切。
但对于崔斯坦的母亲,那位恶事做绝的女人来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反正当晚,崔斯坦的母亲,前西尔夫人就死了,听说死前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完整的皮了,手脚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而跟着领主审讯的老奴隶也死了,听说是自刎而死,死前笑的很开心,说他终于能去地底下陪伴他的小姐了。
而领主在薇薇安小姐昏迷后,就一直阴郁的情绪今天也难得的好了不少,还特许那个老奴隶自刎后葬在卡丽妲小姐的仆人墓里,恩赐他到了地下还能继续侍奉卡丽妲夫人。
……
而在庄园最森严的阴暗地牢里,努尔和巴特正在铁牢内听着外头探子的汇报。
“所以那老头死前证明了自己和巴特没关系,但领主依然没有要放我们一马的打算?”
第113章那就试试
努尔听到巴特的话撇撇嘴侧头看着蹲在角落的巴特道:“阿瑞斯早说了,这件事情只是个借口,你是不是老奴隶的儿子领主都是要死的。”
巴特前两日被带过去审讯受了点伤,看起来病怏怏,闻言不屑地撇撇嘴道:“我哥才把仗打到皇城的界碑外面,他就迫不及待的要除掉我们,他也不看看没有我哥,他还能不能打得赢。”
努尔扒拉了一下手臂上裂开的伤疤,似是没痛觉一样地挤压着伤口,等到已经结痂的伤口又重新流血了才满意地抬头,道:“那不能这样说,科尔斯领主年轻时候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即便没有我们,皇城那群酒囊饭袋他还是拿得下,只是时间问题。”
“那这些年怎么没见他攻上去啊?”巴特继续不屑道:“还不是因为没办法彻底操控奴隶营。”
这倒是真的,这些年虽然屡屡挑衅皇城,却一直没有发兵一来是没有正经理由,二来就是因为月亮庄园地广人稀,兵力不够。
而奴隶营的人数虽然远远超出平民的数量数倍,却是个极其难操控的群体,而且里头的刺头又多,像从前的奴隶孟德和西尔公爵那样互为盟友的更是多到数不清。
这样的群体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就是灭顶的灾难,所以这些年一直只能将少量的奴隶投入战场。
但阿瑞斯却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彻底控制了奴隶营,还将庄园里大半个奴隶都投入了战场,这就导致皇城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但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科尔斯公爵才不能留下阿瑞斯。
月亮庄园的奴隶比平民和贵族多整整两倍,且因为庄园的角斗风俗,个个都是身强体壮,这样一群凶猛如野兽的军队,任何一个领主都不会放心一直在别人手里。
攻到皇城的界碑外就处理阿瑞斯更是明智之举,谁知道阿瑞斯在攻进皇城后还是否甘心当个奴隶,要是不甘心,就此反水,留在皇城成为新的王,那科尔斯领主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了。
当然这些都是外人的猜测。
阿瑞斯身边的亲信就很确定阿瑞斯不会反水。
比如努尔和巴特就很清楚阿瑞斯不会轻举妄动,因为科尔斯领主居住的那座高塔之上,有阿瑞斯的命脉。
只要那位殿下不死,科尔斯领主就永远有个保命的盾。
只是如今这个被薇薇安一己之力平衡的局面,恐怕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似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一般,原本安静的地牢深处传出了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明亮的火把,由远到近将整个地牢的通道照的灯火通明。
来的是一群举着火把全副武装的军队,有近百人,为首的是霍尔和哈伦兄弟。
努尔和巴特对视一眼,撑着地缓慢站了起来,而其他牢房内,或坐或站的蛮主和奴隶们也都缓缓站起来,靠近了牢门,似乎下一秒就能徒手扒开牢门冲出来一样。
这群蛮主的都是在奴隶营踩着别人的脑袋选出来的蛮主,个个凶神恶煞,气场强大。
但霍尔和哈伦两兄弟显然也不是吓大的,见状直接拔出长刀毫不犹豫地砍在了牢门上,将抓着铁门的手震慑回去才对着冷冷站着的巴特,道:“出来,领主要见你。”
巴特没应声,倒是努尔收敛起脸上的情绪,扬起笑脸道:“两位,这天都黑了,领主叫巴特去干什么呀?需不需要我也跟着啊?”
霍尔没应声,倒是哈伦皱眉踢了牢门一脚,冷哼道:“领主要做什么是你这个奴隶能知道的吗?别废话,赶紧让他出来!”
努尔没生气,只“呵呵”笑了两声,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对面牢房内,隐在暗处的那人一眼,见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便特别好说话的将巴特推到了牢门口,谄媚地笑着道:“对对对,是我没规矩了,两位这就把他带走吧。”
难得的巴特也没有什么抗拒的举动,见牢门开了,便弯腰自顾自的走出去站在军队中间,任由他们用绳子将自己的手绑的结结实实。
他们这样配合显然让霍尔和哈伦有些疑虑,但现在还不是探究的时候,所以两人将所有牢门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又带着那一百人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走了。
等人走光后地牢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墙上挂的油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一片死寂中,一道暗沉的低哑的嗓音在努尔对面那个完全陷入黑暗的牢房内响起。
“来信了吗?”
男人的声音粗狂沙哑,像是很多天没有开过口一样,但只短短的一句话,便让地牢内所有奴隶振奋起来。
手脚都被粗狂铁链绑着的奴隶们不约而同靠近了牢门,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那扇被黑暗覆盖的牢门。
努尔将自己带着污垢的手在衣服上胡乱的擦拭了两下,有些急切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印着和平鸽的信封,道:“来了,昨天就来了。”
说着,他手腕一转就将信封直直地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那封白色的信件准确无误的掉到了牢门外,整个地牢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中,巴特在内的所有奴隶都在屏气凝神地看着那封信。
“哐当,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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