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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白石稚希搂紧了怀里的两刃,“我准备好了。”
“哈哈......倒也不用这麽如临大敌。”三日月宗近把杯子里的茶饮尽,“今日的月光正适合观赏,我和莺丸殿髭切殿便先去赏月了,失陪,主上。”
几振平安老刀跟着一起站起身来,向白石稚希微微行礼。
膝丸有些手足无措,最後还是跟着髭切一起走了。于是一时间又少了不少刃。山姥切国广倒是没走,虽然整个刃都埋在被子里,半丝头发都没露出来。
笑面青江声音放的很柔和,是正正好能让人身临其境的音色。不知是谁特意关了灯,又点了根红蜡烛摆在正中间,于是场面看上去更瘆人了几分。
鹤丸国永依旧被压切长谷部一只手扣着跪坐在她身後,整个刃规矩极了。
胆子最小的五虎退是凑得离她最近的那刃,几乎把头埋在她的腿上,整个刃瑟瑟发抖。白石稚希好笑的看着他,腾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以作安抚。
她对任何有关鬼的抗性都很高,不过笑面青江讲故事的能力实在出衆,让她都有些背後发凉。
“他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里缓缓伸出来,纤细的手指扭曲而丑陋,而身後又突然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他不敢回头,那只手却又离他越来越近,避无可避......”
鹤丸国永不合时宜的在背後呜呜叫起来,白石稚希被吓了一激灵,条件反射一般狠狠往後面打了个肘击。鹤丸国永哀嚎一声,气氛一瞬间就没了个干净。
笑面青江挑挑眉,等安静下来才开始继续说。
加州清光半个身体都埋在白石稚希怀里,在她身上蹭了蹭脸颊,极小声道:“我害怕,主上。”
大和守安定很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加州清光怕鬼?鬼才信。
白石稚希轻声哄他:“乖,没什麽的。”
一群小短刀把她围得密不透风,真是半丝恐惧感都没有了,只是有些呼吸困难。
压切长谷部帮她扒下来几振,给她留了点透气的空间出来。
笑面青江又轻又慢的声音还在继续,白石稚希不合时宜的想,他好像是一振斩鬼刀来着?总不能这些故事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吧?
“而下一刻,门外骤然刮过一阵阴风,不知是不是风的声音,刺耳的响声骤然响起,红衣的女人头发散乱,眼眶深陷,她没有眼珠,于是便只有黑红色的血液顺着眼眶留下来。衣服破烂,目光空洞,她没有眼球的眼眶缓缓转了过来,正对着在沙发上全身紧绷的男人......”
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一块白布飘飘悠悠的飞进来,刚好盖在白石稚希头上,抖了抖,又滑了下来。小短刀们尖叫着把她围得又紧了些。一期一振默默走过来,帮她把白布扔到一边去,那是块破碎的衣料,一期一振拿着仔细看了会,失笑,把布料递给了压切长谷部。
“主上,不会真的有......”五虎退在她腿上蜷缩成一小团,大气都不敢出。
“大将......”
“好了好了,没事,鬼故事嘛都是假的。”白石稚希无奈的挨个安抚,身後传来一声惨叫,刚想逃跑的鹤丸国永被压切长谷部死死按住了。
“?这是怎麽回......”大和守安定疑惑的看过去,然後瞬间了然。
“那是鹤丸的衣料。”白石稚希揉了揉额角,她被声音吵得有些头痛,“他把这块布料挂到树上了,然後刚刚好就有风把它吹进来了而已。”
又是一阵狂风,这回刚好吹灭了几刃正中间被保护的好好的蜡烛。
“啊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好了。”白石稚希耳膜生疼,赶快求助,“谁去把那个门关一下然後把蜡烛重新点上?我实在是动不了......”
“我来吧,阿鲁基。”压切长谷部把半死不活的鹤扔到一边,大步走过去关上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不知什麽时候拿了火柴,重新点上了蜡烛。
温暖的光芒又亮了起来,白石稚希身上的压力才少了几分。她脸色煞白,就算全是小短刀也是有重量的,刚才那一下全都扑到她身上了,属实是要了半条命。
压切长谷部走回来,把她身上的小短刀们赶下去:“你们想把阿鲁基压坏吗?”
五虎退怯怯的擡头看着她,吞吞吐吐:“对不起,主上......我好害怕......”
谁能忍心对着那双水汪汪的金眸说出什麽重话呢?白石稚希揉了揉他的头:“有什麽呀?都怪鹤丸,一天天搞这些有的没的幺蛾子。”
身後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主上您怎麽能这麽说......”
白石稚希微笑着回过头去:“再让我看到你今天还搞了别的鬼......”
“没有了!一滴都不会再有了!!!”鹤丸国永能屈能伸,一秒认怂,因为一期一振和压切长谷部一刃一边正和善的看着他,他这一遭可是触碰了一个弟控一个主控的逆鳞,没直接给他拖到手合场已经是两刃的仁慈了。
总之,在两刃的合力压制下,皮皮鹤再也没能翻起什麽水花。
故事讲的很快,如果忽略里面的这几个小插曲的话,笑面青江讲故事的功力还是可见一斑的。至少白石稚希已经快被身上的刀压窒息了。
虽然说里面几分真几分假不太清楚。如五虎退一样的确实是害怕,如乱藤四郎那样的就是纯借机光明正大的撒娇贴贴。而唯一靠谱成熟的短刀药研藤四郎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期一振身侧,看上去冷静的很。
不过......
白石稚希猛然反应过来什麽,在一堆刀的重压下艰难起身,把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才找到了缩在角落里一堆杂物中间的山姥切国广。
金发打刀身上的被单把他整把刀都盖的严严实实,半丝空隙都没留出来。白石稚希不放心的戳了戳他,总觉得他的呼吸频率哪里不对劲。虽然说她不学医吧,不过......
片刻之後她终于反应过来奇怪的点在哪:“药研!药研???你过来一下!”
药研藤四郎一个箭步冲过来:“怎麽了大将?”
“......你看看他吧。”白石稚希有些想笑却又不敢笑,压着笑意指了指那一团白色的东西,“虽然说我没什麽医学功底,不过这种只能是......”
药研藤四郎蹲下身去把被子掀开,然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衆刃的目光疑惑的投过来,他轻咳一声,无奈的站起身:“山姥切殿没事,他,呃,只是......”
金发打刀悄无声息的歪在一边,眉头紧皱,脸色惨白,呼吸轻到几乎没有。金色的发丝夹杂着冷汗散乱的黏在额头上,他手指冰凉,感觉已经是大限将至之兆......
然而并没有。
这刃只是吓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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