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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关注江娜娜的破事儿,然後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最近蒋政廷撤资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只剩了两份文件签完了就可以。我原本以为蒋政廷会在最後这会儿出面说两句官方客套话,但他并没有。
蒋政廷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只有助理全权负责。
我听到传闻,晏董事长分了几家子公司给蒋政廷管理,然後那几家子公司的员工算是倒霉了。
蒋政廷一上任就开始裁员,闲职不要,35岁以上的非技术性人员不要,已结婚但未生育的女性非技术人员不要。
一系列操作下来,几家子公司都怨声载道。
但蒋政廷根本不管这些。
他只本着成本最小化,利益最大化的基本原则,半点人情味儿都没有,主打一个谁强谁上。
有人调侃蒋政廷分管子公司的员工,说他们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驴使。
但蒋政廷虽然刻薄,所分管子公司的业绩却非常出色。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以前赔钱的局面扭转为了盈利。
我没管理过那样规模的企业,也没坐到过那麽高的位置,所以我没资格评判蒋政廷的对错。
但我第一次觉得,蒋政廷这个人真的挺可怕的。
我跟蒋政廷的助理把所有文件都签署完毕,这就算是两清了。
田甜特别不舍,觉得蒋政廷撤资对我们工作室没什麽好处。
我没跟田甜解释太多,毕竟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
但大抵田甜对蒋政廷的滤镜太厚,一个劲儿地替蒋政廷说话。
田甜说:「虽然蒋总在商业方面风评不好,但他对我们没得说。当初我们的工作室不挣钱,蒋总也从不抱怨,还倒贴带我们投资项目,相当於变相给我们增加资金。而如今我们工作室挣钱了,就要让人家蒋总撤资,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我冷漠说蒋政廷不在乎这点钱。
田甜有些生气,「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如果我是蒋总,肯定会觉得心寒。」
我便没再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讲,田甜说得也没错。
蒋政廷的风评不好,城府深沉,精於算计,但他实打实地给工作室带来过好处。至於他也许会利用我之类的,那些都未曾真实发生,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猜测。
下班後,我去了一趟购物中心。
宴修赫快要过生日了,但我还没想好要送他什麽礼物。
其实对於宴修赫过生日这件事,我实在是有点阴影。我甚至都不确定他会不会跟我在一起过,毕竟去年他就回老宅陪他母亲了。
宴修赫一直都不知道,我去年给他准备了一个生日party。我提前买了好多彩带丶气球,想着等宴修赫生日那天趁他上班,我就在家里装饰。可谁曾想我装饰到一半,宴修赫给我打来电话,说晚上要回老宅。
我到现在依然记得那天我自己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被我装饰了一半的家,又默默起身把那些彩带和气球都给收拾乾净了。
我不知道今年宴修赫会不会还回老宅,如果晏夫人要求他回去,我也没资格说不行。所以今年我不准备再干一遍那些傻事儿,就只给他买份礼物,如果他不回老宅,我就跟他出去吃顿饭。
我心情不算太好,随便走进一家品牌男士服装店。
买衣服是最不会踩雷的礼物,而且还实用。但过生日送衣服,又显得没什麽心意。
我兴致缺缺。
一旁的店员倒是十分热情给我介绍着各种新款。
我一一扫过那些衣服,说实话风格不太适合宴修赫。宴修赫适合正装,禁欲系的那种,这些新款都太花哨了。
我转了一圈全都没看中,准备离开去下一家。途径一个货架,我脚下没留神,被货架底端的支撑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直直往前栽去。
我的前方就是一根柱子,咫尺之遥的距离我根本收不住脚,我下意识惊惶尖叫一声闭上眼,腰间却在这一瞬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捞,利落往一侧撤离。
我重心不稳无力撑住自己,只能任由那只手将我往後控制。我感觉自己的後背由於惯性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慌乱之中,我的脚踩了後面那个男人的脚,他默不做声从我的脚後跟下抽出鞋尖,然後将我扶稳。
男人高出我一头还多,居高临下俯瞰着我:「我还以为简总只是在工作上毛燥,原来在生活中也这麽毛燥。」
我扭头,看清男人的脸,是蒋政廷。
他见我站稳之後便松开了手。
我赶紧礼貌跟他道谢。
蒋政廷迈步走近货架,他逆着货架斑驳的光影,迷离地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他手指灵巧拨弄着衣柜上的那些新款男装,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给宴修赫买衣服?」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专柜的光束不间断虚晃浮荡,蒋政廷的眉眼丶唇丶鼻梁都染了几分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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