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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洛海停下脚步。
街道上,行人和车辆穿行而过,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南特城一个最普通的工作日。可洛海却莫名其妙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别扭。
他蹙着眉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附近连一个oga也没有,全都是alpha和beta。
尽管oga人数少,也不常出门,但在市中心的繁华路段,还是很少遇到一个oga都看不见的情况的。oga们总要出门买菜、接送孩子上学、还有的会在家门附近做点小生意。
可是今天不但一个oga都没见到,街上的氛围也莫名透着一丝违和。
洛海蹙着眉头往前走。走了没有五分钟,他看见一队穿着整齐警服的alpha从路边小跑着经过,直直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他认出这是平时在南特城内巡逻维护治安的警队,他没与巡警有过交接,所以一个人也不认识,更不知道这些巡警莫名其妙地闯进小巷民宅里做什么。
他顺着每天上班的路继续往前走。
离检察院还有两条街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一模一样的警队,但是这次,警队面前跪着一个年轻的oga,浑身抖得像筛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了我……”
为首的alpha巡警冷笑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了手枪,咔哒一声上了膛,对准了发抖的oga,“你还敢有下次?下次你是不是就直接联络上光翼会了?”
“住手!”洛海在理智跟上思考之前,就脱口而出地喊住了那个巡警。
巡警的姿势没动,回头看了洛海一样。他也不认识洛海,所以只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干什么的?奉命执行公务,任何人不得妨碍!”
洛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几乎将检察官证件拍在他的脸上,厉声道:“南特中央检察院洛海,你奉的是谁的命令?”
巡警看清了洛海证件上的信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找回了气势,不卑不亢地说:“报告洛海检察官,我奉的是克里曼厅长的命令。从今天起,所有oga须一律待在家中接受调查,不准上街。如有违抗者,一律视作光翼会同伙,即刻击毙!”
巡警声音洪亮,口齿清晰,洛海却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才理解了意思。
“击毙?”他不敢相信地确认道,“就因为出了家门就要击毙?”
巡警刚想说什么,就被旁边另一个巡警给打断了。从衣着装扮上来看,他才是这支小队真正的队长。
“跟他废什么话。”那人简洁地说,“洛海洛水都不好使,我们奉的是克里曼厅长的命令,没有其他检察官的事。”
说着,他动作利落地从腰间掏出手枪,干脆地上了膛。
“等——”洛海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手枪响了。
随着鞭炮似的爆裂声响起,跪在地上的oga被打穿了脑袋,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求饶的表情,嘴巴张得很大,很快倒了下去。血从弹孔里炸出,溅在了洛海的西装下摆上。
狂欢
雪被染成了红色,洛海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耳边持续不断地回荡着枪声的嗡鸣。
他竟然一瞬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才好。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忽然被拽住,半强迫性地拉离了现场。他回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的年长的alpha。
“你干什么呢?”年长的alpha不赞同地看着他,“这种事也上去凑热闹,不要命了?”
洛海怔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我是检察院的检察官。”
“那才要更小心。”年长者压低了声音,“都疯了,不正常了。他们不光查oga,连护着oga的alpha也一起查,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替oga说话,会出事情的。”
oga的死尸很快被拖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但流出的血已经渗进了砖缝,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鲜艳。
洛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年长者道了谢,怎么离开的现场,怎么穿过一队又一队的巡警,直直朝检察院大楼走去的。
洛海自诩为一个相当冷静的人。
这么多年以来,不论他遭遇怎样的折磨、遇上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收起个人情感,以最冷静、最理智的态度应对。
但是这次他做不到。
他像疾风一样走进办公楼,连鞋底的积雪都没来得及磕一磕,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楼。
一路上,他谁都没理,径直走向科立特·道尔的办公室。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去。
道尔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一张报纸。他的阳台上摆着几盆花卉,阳光从盆栽的枝叶间穿过,打在宽阔的办公桌上。
听到声音,他挑起眉,把报纸往下放了放,看向突然闯入的洛海。
“克里曼下令让所有oga都闭门不出接受调查,发现有oga上街就立刻击毙。”洛海开门见山地说,“这是什么道理?”
道尔看了一眼洛海,又看了一眼他西装下摆上的血迹,不疾不徐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不再负责光翼会一案了吧?”
“这跟我是否负责没有关系!”洛海提高了些声音,“克里曼的举措太荒谬了!屠杀oga对调查光翼会没有任何帮助!这些oga都只是普通的城市居民,没犯过罪也没惹过麻烦!你不能再允许克里曼这么胡作非为下去!”
道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慢条斯理地将报纸折叠起来,收好。
“洛海,你一直负责光翼会案件的调查,有一件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道尔说,“光翼会的奸细在被调查出来以前,就是普通的城市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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