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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少年起身穿衣,宽肩窄腰的身躯仅隔着一扇屏风,肌肉线条随着穿衣的动作起伏舒展,像是雨夜里抽枝拔节的竹,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张力。
他好像长高了一些,看上去也少了几分青涩。
祝遥栀看着屏风上的剪影,心想她如果自己打坐修炼,一整天下来修为也不见得长进多少,还不如双修。
毕竟李眉砂从灵根到修为,都太契合她了,简直像是生来就为了给她当炉鼎……不对,她在想些什么。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晃了出去。
她忍不住,没事找事一样地说:“你能不能穿快点,磨磨唧唧的。”
“好。”
很快,李眉砂穿戴整齐,拿着那盏烛火放到床头柜上。
床榻边缘陷下去一角,他坐下,轻声问:“不睡觉么?今天已经练了一下午的剑。”
“你哄小孩呢,这才练了多久。”她躺下去,晃了晃握剑的手,虎口处现在还有些酸麻。
然后她的手就被轻轻捧住,苍白的指尖缓缓滑过她的手心。
明明是手指。但她觉得黏腻湿滑,还有细密的吮吸感,像是那些触手。
等她回过神来,李眉砂已经把她的手塞进了暖和的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好了,睡觉吧。”
她忍不住说:“你真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少年微微弯起眼眸,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轻声说:“乖乖。”
像小怪物一样。
好吧,本来就是。
祝遥栀拍开他的手,“我明明比你大一岁。”
“年龄对怪物来说没有意义,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生长至最强盛之时。”李眉砂俯身,为她捻了捻被角。
“你已经知道了?”她有些意外。
“嗯。”少年颔首,“之前诸多无法理解的事物,以人的角度倒是很好读懂。”
“比如?”她问。
“之前栀栀不让我亲这里,”他的指尖抚过她的唇,“是因为对你来说,这要比床笫之欢更为亲密。”
“没错。”她轻轻闭上眼,“我觉得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接吻。”
“还是不喜欢我?”微凉的发丝落在她脸侧,少年倾身而下,与她气息交错,说话间鼻尖擦过她的,“我现在已经和你很像了,栀栀。”
有心跳,有呼吸,也有脉搏,几乎是一个,和她一样的人。
祝遥栀轻呼一口气。
实话实说,她就没正正经经地入道修炼过,野路子走多了,歪门邪道用惯了。
所以这么活生生的一个炉鼎摆在她面前,还这么白给,她真的很难继续老老实实地打坐修炼。
她闭着眼睛说:“不要勾引我,我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
然后她就被亲了,轻而浅的一个吻印在她脸颊上,一触即分。
祝遥栀瞬间睁开眼,李眉砂抬起头,单手支着下颌撑在她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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