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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阔。”边迹说完,筋疲力尽地倒在床靠上,“没有人站在我这边过。”在数十年的颠沛流离里,但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也许现在的边迹也不会活成如此独立又心酸的模样。严岸阔重新将他抱紧,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在你这边,一直。”“所以,严岸阔,我真的没有嫌你麻烦,我只是……不敢再走出去了。”边迹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相信我,我在努力,真的……”“对不起,不该让你回想这些。”严岸阔道着边迹不明白为何的歉,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但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边迹抬起头,一双泪眼惹人怜爱。“今后你会拥有很多很多的糖果。”严岸阔用那时在电影院电梯间里如出一辙,且多了几分温柔疼爱的语气说,“还有很多很多的爱。”【??作者有话说】敞开心扉啦,这章想看到很多比心今天要好眠尽管边迹今天邀请得果断,但严岸阔最后还是没有留在卧室里。他抱着边迹哄了很久,终于把人哄睡着,才蹑手蹑脚地钻到客厅,躺回沙发。严岸阔之前以为,边迹只是从小养成的过分独立的性子,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厚的心理屏障。这么想来,之前他让边迹见自己的朋友、留边迹在自己家,甚至要与边迹分享家人与好友圈,对于边迹来说,都是太难做到的难题。哪怕这么难,边迹还是努力在做,甚至连最后一点防线都在今晚松动。严岸阔翻了个身,心疼、焦虑、担忧、自责、感动兼有,百感交集之下难以入眠,便竖起耳朵,听着卧室里平稳的呼吸声。——化冰属实不容易,但他更不想直接凿开。他怕人疼。后半夜,严岸阔终于有了浅浅的睡意,正准备合眼,突然听到卧室内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边迹?”严岸阔隔着一道墙,小声问。没人应答,严岸阔担心他出事,踮脚走到卧室门外看了看。门并未关严,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边迹在小声而急促地呼吸。“没事。”边迹坐好,蜷缩着抱起双腿,“我做噩梦了。”严岸阔问:“我进去了?”边迹点点头,“嗯。”严岸阔走到床边,拿毛巾替边迹擦干额头上的汗,然后把人抱在怀里,一边唱歌,一边哄:“梦都是假的,过去了。”“嗯。”边迹还在梦醒后懵圈的状态,迟滞地回应。严岸阔轻轻哼起儿时母亲唱过的安神曲,轻轻揉搓他的头发。边迹在歌声中渐渐有了睡意,轻声问:“我早就想问了,你唱的什么?”“一首摇篮曲,”严岸阔从刚刚的方言切换成普通话,歌词说的是,“虫儿也会睡,风儿轻轻吹。”“担心你哭泣,想要你欢喜。”“亲爱的宝贝,今天你要好眠。”边迹微微睁开眼:“我是不是听过很多次这首歌?”“是,”严岸阔笑了下,“当时玩游戏,我输了,你指定的惩罚是,让我唱歌。”边迹哧哧笑,“那时候你也是对我唱的?”“对。”“悄没声叫我宝贝,你太坏了。”“嗯,我坏。”严岸阔又搓搓他的头发,像在搓一只炸毛的萨摩耶,“快睡吧。”说完他在边迹额头上亲亲,用歌词的腔调,“很棒,很可爱的……宝宝。”严岸阔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对于边迹来说有镇定奇效。边迹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可能是因为噩梦中过于心力交瘁,很快再次睡着。严岸阔见他呼吸逐渐平稳,把人平放在枕头上,蹑手蹑脚地回到沙发,盖上毯子躺下。第二天一早,边迹捶着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他下意识摸了下身边,发现空空的。“人呢?”边迹赤着脚下床,慌忙跑出卧室,发现严岸阔正蜷缩着躺在沙发上。男人个高一米八六,窝在一米八不到的双人沙发上,连脚都无法伸直。也许是一夜没怎么睡的缘故,此时严岸阔还没醒,眼皮微微颤抖,像熟睡的婴童,下巴上长出粗短的胡茬。边迹突然一阵心疼,蹲下来,轻轻摸了摸他新长的胡茬。严岸阔很快醒了,看到眼前是边迹,才笑着伸了个懒腰。“你去床上吧,”边迹心疼地说,“去补个觉。”严岸阔摇摇头,眼睛还是睁不开,打了个哈欠说:“不睡了,今天得去所里。”“你不困吗?黑眼圈好重。”边迹担忧地坐到沙发边沿。“困,”严岸阔翻身起来,让边迹坐到自己身边,一把揽过,“所以要你给我点动力。”边迹便跨上沙发,坐在严岸阔的腿上,抬头亲亲他的下巴。“这叫动力?”边迹笑着说,“你像个流氓。”严岸阔也不甘示弱,低头咬着他的嘴唇,“就做流氓了。”两个人的嘴唇轻轻摩擦着,时不时有人会用到牙齿或舌头让另一个人吃痛。早晨的温存时间不长,一个急着去律所,一个手机正催命似的响着。边迹等严岸阔出门后,接起电话,听到唐歌云急匆匆的催促:“你出门了吗?高总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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