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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天?苍厘蹙眉沉思一会儿,应道:“地上捡的。”&esp;&esp;“哦,捡的。搁麻将里头,你这得算诈胡的手气。”凌安神色不变,将壶放在桌上,“你知不知道,沙雅王的新娘不见了。”&esp;&esp;“……”&esp;&esp;“新娘子途经罗舍,城门都没进,在驿站歇脚时给一阵黑风卷走了。现在传得最多的,就是鬼烛掳人。”&esp;&esp;苍厘想了想,一下子联系起来了,“沙雅王……娶了天雍府的人?”&esp;&esp;沙雅王宫中美姬艳奴无数,却始终缺少一名真正的女主人。如今老王年近古稀,居然一反前态,着手操办起了正经婚事。&esp;&esp;“没错,是联姻。”凌安道,“一桩不算秘密却也少有人知的联姻。”&esp;&esp;苍厘有点不明所以。天雍府和沙雅城联姻?&esp;&esp;天雍牧氏是东陆世家之首,也是此次圣阙大典的承办方,煊赫一方,风光无两。而沙雅作为西凉五城之末,比起不复前势的罗舍还差得老远。一城底子差不多都叫昏聩的老王糟践完了。&esp;&esp;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都能联得上?总不能是新郎新娘看对了眼吧。&esp;&esp;凌安清清嗓子,“总之,别乱捡东西,万一招了麻烦,说不清的。”&esp;&esp;苍厘默然片刻,伶伶仰着眼道:“我可能要死了。”&esp;&esp;“……倒不会这么快。”凌安笑了,“但这鼻烟壶还是可疑,尽快处理了比较妥当。”&esp;&esp;“和鼻烟壶没关系。”苍厘直道,“我服了最后一粒毒珠。”&esp;&esp;凌安“哦”了一声,很不当回事地问:“杀气能控住了吗?”&esp;&esp;“先生既探过我心脉,又何必再问。”苍厘淡淡道,“能与不能,并不是我说了算。”&esp;&esp;“我看是控住了。”凌安唇角挂着冷笑,“好歹知道把杀心咽到肚子里了,我那棋子也不算白给三日。”&esp;&esp;“先生说笑了。”苍厘并不接茬,“只不知先生判断依据为何,个中道理又为何?”&esp;&esp;“你确实不知吗?”凌安挑了眉梢,“这毒只有我一人能解。因为毒方就是我亲手攒的。”&esp;&esp;我觉得你在演我&esp;&esp;苍厘确实听说这“入骨愁”本是东陆传来的秘方,没想到始作俑者就在自己跟前。&esp;&esp;凌安坐在他对面唯一一把椅子上,从袖中掏出棋盘与棋子。&esp;&esp;“得,现在我教你下棋。你要学的不是对弈,而是独弈。通过七七四十九道棋谱,一步步将蹀躞之毒逼出心脉。此间不要行杀戮之事,尽量平心静气。每日至少走完一局,若能多行也可,但还是要量力而行。等到棋谱走完,就开始服药。”&esp;&esp;凌安顿了顿,不太确定道:“哎,你会制药吗?”&esp;&esp;苍厘摇头。&esp;&esp;“那就有得等。姑且算你半个月吧。”凌安颔首,“敢问药做好了,咱们怎么联络?”&esp;&esp;“鹰哨。”苍厘垂眸,侧身自床角暗格中拾出一枚哨子,放在凌安手边,“不出意外,半月后我会在东海一道。先生送药时,只要在天雍府方圆百里内吹响一声哨子,鹰自然会去取药。”&esp;&esp;“……麻烦。”凌安有些不情愿地瞅了瞅鹘鹰,蓦地有了想法,“哎,要不棋子你先拿着?不瞒你说,月缺可是难得的善引。若你心志够坚定,走棋的时候再给它一并用上,或许一月之内就能行完全部棋谱了。”&esp;&esp;苍厘心下了然,“先生要同我换么?”&esp;&esp;“嗯哪,这不最近刚好要用鹰。若是你这只,成事定然也能事半功倍。”&esp;&esp;苍厘犹豫了一下。&esp;&esp;只一下,他答应了,“好。”&esp;&esp;凌安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利索,试探着道:“当真如此爽快?”&esp;&esp;“棋子亦是先生重要之物。先生与我方便,我也与先生方便。”&esp;&esp;凌安心中舒服,嘴上却道:“这能一样吗?一样活物,一样死物。”&esp;&esp;苍厘点头,“一样的。无论死活,皆为身外之物。”&esp;&esp;“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通透到无情。”凌安眯起眼,手中落下最后一子。&esp;&esp;苍厘一直盯着凌安布棋,脑中已成一谱。他抬眼,正色道:“看眼下情形,长空跟着先生倒更得快活。”&esp;&esp;凌安笑了,“行,你也放心,待毒解了,长空就还你。”&esp;&esp;“那么……毒何时能解?”&esp;&esp;“不是说过吗,三年三年。”凌安皱了眉,“我可听说你记性好得出奇。怎么现在看样子,我是得把棋谱全部画下来?”&esp;&esp;“不必,我记下了。”苍厘自怀中摸出月缺棋子,摆出方才所见的起手式,淡然拟道,“小目为始,天元为终。”&esp;&esp;凌安点头,“姿势对了,那继续。”&esp;&esp;苍厘却没动,“先生换的若只是棋子,那便不是三年。”&esp;&esp;“刚说你记性好,这就开始啦?”凌安呛笑一声,“得,到时候鹰和药一起给你,满意了?”&esp;&esp;两人相对,再无多言,四十九道棋谱很快演绎完毕。凌安忍不住打了呵欠,倒空了一罐莲子茶,又忍不住咂嘴道:“你倒是个惯会吃苦的,除了冷茶什么都没有。”&esp;&esp;“是我怠慢了。先生稍等,这就去买些果子来。”&esp;&esp;苍厘起身,凌安却跟着站起,收起一桌棋具,很是糟心道:“算了算了,不差你这口,走了。”&esp;&esp;又对着架上的鹘鹰道:“走吧长空,换了新主人,先带你下馆子开开荤。”&esp;&esp;鹘鹰歪了歪脑袋,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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