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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听母亲提及过,说是最近浅西来了几位大人,方许知其中关系厉害,规矩地收回目光。
直到那人影朝方府靠近,方许有些乱了,以为是家中的布庄出了事,扭头就想回屋唤孟兰因。
“打扰了,我是念安的哥哥。”
男声平和,静静同他说道,方许愣愣看向眼前的人,后知后觉点头,局促道:“哦哦哦,我听表妹妹提过……你是要去看她吗?”
“嗯,”陆祁应了声,侧眸看向方许身旁的人:“这位是?”
方许不由得挺直了背,热情道:“这位是我们替表妹妹请得大夫,念安哥哥你不用担心,他已经替表妹妹看过了,说过两日就能好。”
“这样,”陆祁看着沈淮安:“那还要多谢沈大夫,特意将医馆开来了浅西。”
沈淮安身后的空地,栽种了许多夏草,他侧身避开,欣然答道:“浅西是个好地方。”
方许觉得忽然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那里怪了。
还要去医馆取药,他没有细想,看向陆祁,再次规规矩矩道:“那念安哥哥,我唤人带您去小院找表妹妹,我去医馆捡完药便回来。”
话落,方许忽觉自己有些紧绷,分明对面人一句也没问,他却规矩地将来来回回主动交代了一遍。
忽然有些理解表妹妹说家中太安静,方许觉得自己就像在逃离长辈一样上了马车。
*
午后小院闷热,用过早膳后,陆念安盖着薄被又上塌睡了觉。
她生病了一直这般,没什么力气,恨不得一直黏在塌上才好。
秋菊已经习惯,将屋内整理干净,她端着托盘去堂屋换水,刚推开门,瞧见长廊下那道身影,整个人都懵了,愣愣道:“大公子。”
陆祁绕过屏风,进了里屋。
窗外日光正烈,陆念安焉焉躺在塌上,她习惯侧身蜷缩起来,显得有些可怜。
陆祁走进,将她微陷进薄被里的脸抬起来一些,没收回手,又抚了抚她的脸侧,触到一片凉意。
病了,瘦了,脸色也是苍白的。
他没唤醒她,想起前几日,小姑娘委屈地说要回方府。
那时她的神色那样委屈,湿濡的眼睫不在根根分明,眼尾泛着红意,好像听见一个不字,就该又哭了才对。
她的阿念,现如今这么讨厌他啊。
陆祁面无表情地将薄被扯开,拉过她蜷缩在一侧的腕,握住收紧,很快用指腹不断摩挲起来。
她生得娇小,手腕也是细细的一节,落在在他宽大的掌中,实在有些不够看。
陆念安睡得浅,很快被折腾醒了,动了动手,却没挣脱开,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以后,她下意识往后缩。
这反应有些刺目,陆祁面无表情地将人扯过,揽着她脊背抱进怀中,缓缓用手臂禁锢住。
她太软了,依偎在他怀里,寝衣散开,变得凌乱,鼓起的软胸被男人劲实有力的手臂压下,溢出来一样往外陷。
陆祁垂头吻她的脸:“他替你把脉时,不是也碰过了,怎么我碰一碰,阿念就要哭了?”
他语调带着冷意,陆念安想了好一会儿,才忆起是方才诊脉的事,一时气极,反驳:“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脸颊,陆祁语调变得很轻:“这么讨厌我?”
“他……”陆念安一哽,闷闷道:“他力气很轻,你,你都把我捏醒了,我手腕都红了。”
“阿念喜欢轻一些的?”
“我和你说不明白。”本就昏昏沉沉,陆念安眼尾焉焉垂下,没什么精神地念了句,便轻轻挣脱欲走。
身下的白衫很快被蹭得凌乱,微微鼓起来,抵着她腿心,陆祁缓慢扶正她的肩,将她抱得更紧了。
陆念安僵了僵,可能是生病了,她变得比从前更容易委屈,忽然抽抽噎噎哭起来。
眼泪滑过苍白的面庞,陆祁搂着她,心疼地吻了上去,生疏哄着:“好,别哭了。”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眼眸,对她来说,有些粗硬的指尖重新握住手腕,很轻得抚了抚。
陆念安还是觉得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她吸吸鼻子垂眸,就看见脖颈上的红痕,更委屈更烦了。
陆祁拎起她将她调转了个方向,陆念安蹙起眉,小脸被迫压在他胸膛的位置。
大掌抚过她的后脑,陆祁继续哄她:“别哭了,不是都依你了,人也放了,方家人不是也没为难,嗯,为什么怕我?”
他的怀抱太热,面对面相对,这是更严丝合缝,完全没有阻碍的距离。冷香气正将她完全裹住,一切都是密不透风的。
陆念安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哥哥的私有物,她腿心一定被他磨红了,不适应地又动了动。
“我……”陆念安想质问他难道不清楚吗,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轻道:“我知道,谢谢你。”
“是谢我还是气我,”陆祁指尖微顿,长指插进她的发中摩挲,平声道:“真想谢我,怎么还呆在方家不肯走。”
陆念安逃避地闭上眼,头脑昏沉又困倦,他却不放开她,她只能依偎在他怀中睡去。
陆祁还在玩弄着她的头发,不知想到什么,他语调疏冷至极,提醒她:“不许去医馆,知道吗?”
陆念安在临睡的边缘,听见这话,一时有些心惊,只能强迫自己睡过去,晕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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