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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安有些奇怪,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这蛊有些年头了,是有些难解,但不必用之前景煦那极端法子,回头我起个卦,你们跟着卦象去找法门就行了。”枨衔水俯身将铜钱捡了起来,“不过蛊虫冬日不活动,明年开春才能起卦。反正都这麽多年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宓安越听越迷糊,问道:“什麽有些年头?我是今秋在北夷才中的蛊。”
这下轮到国师奇怪了,他伸手搭了下宓安的小臂,肯定道:“没有新蛊,还是从前那一个。”
他二人不明所以,景煦却是明白了几分,问道:“阿宓,那日赫连修齐用蛊虫伤你了?”
宓安点点头:“他想用蛊虫控制我对你出手,只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典籍,学了些压制的法子,他没得逞。”
枨衔水道:“所以你以为,蛊虫是那日下到你身上的?”
宓安隐隐明白了什麽,一股凉意顺着脊骨爬了上来:“难道不是……”
枨衔水看了看景煦,没再说话,宓安见状明白了大半,也看向他,皱眉道:“你瞒了我什麽?”
景煦试图逃避:“没什麽……”
“国师。”宓安懒得和他费口舌,直接问枨衔水,“你们瞒了我什麽?”
枨衔水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把事情全抖了出来:“你身上的蛊虫是从小种下的,後来景煦用邪门法子引到他自己身上了。”
宓安浑身发凉,耳边似乎出现了嗡鸣声,让他一阵头晕目眩,景煦立刻把人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认错:“阿宓别气,我知错了。”
枨衔水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头疼,甚至想去问问天道为何这一代的帝王星会是这麽个满心情情爱爱的东西。
“所以,你是替我死的?”宓安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紧紧抓着景煦的手臂,“为何不告诉我?”
景煦理直但气不壮,将人抱紧了些:“你肯定不会同意。”
枨衔水继续裹乱:“他那邪门法子杀不死蛊虫,只能引到另一个宿体上去。这个宿体必须拥有和你旗鼓相当的内力,且要你心甘情愿才能成功。”
“心甘情愿?”
枨衔水点点头:“只要你没有反抗的念头就可以。说来我也好奇,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後半句是在问景煦,景煦瞪了国师一眼,没好气道:“打听这麽多做什麽?要不是你在这占星台一待就是十几年,跟死了一样,我能去找那邪门法子?”
说起这个,枨衔水确实心虚,只好摆摆手:“我不问了。”
他不问了,宓安却不会善罢甘休,怀里的人红着眼睛看他,景煦比枨衔水更心虚,只好小声坦白:“……床上的时候。”
宓安被他气笑了,擡手就是一巴掌,景煦捂着後脑勺,委屈道:“好疼。”
宓安冷笑:“不疼不长记性。”
景煦哄人归哄人,其实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又没有别的办法,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受罪?”
宓安眼睛通红:“那你就忍心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以为你中毒,翻遍了我家里所有的藏书,又翻遍了宫里的藏书。若是你早些告诉我是蛊,我何苦做这些无用功?”
“对不起。”景煦紧紧抱着宓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当时我以为我没救了,而且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我不知道怎麽开口……”
宓安语气森然:“所以你骗我上床就是为了引蛊?”
景煦尴尬地把头埋在宓安颈窝,闷声道:“算是吧。”
“那後面几次呢?”
景煦哼唧两声,不情不愿地说道:“食髓知味了。”
宓安真想把他吊起来抽一顿,枨衔水却托腮看热闹一般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掏出了一把瓜子,咯吱咯吱嗑得起劲。
宓安这才想起来还有外人在,立刻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正色道:“回去再收拾你。”
枨衔水调侃道:“腻歪够了?”
宓安脸一红:“多谢国师了。”
枨衔水摇头:“不必,两颗帝王星同时陨落,世道大乱,让你们重新来过是我应该做的。”
他拿出两枚打成铜钱形状的金币送给二人:“上次景煦身死也有我的责任,这个你们拿着。日後若有大事拿不定主意,随手一抛,正面则‘是’,反面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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