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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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也帮助过你（第2页）

小萝卜头们看起来听得不耐烦了。

教练叹了口气，出手利落，有人额头又红了，“毕竟排球是团队竞技啊，‘独木难支’，能撑起一只队伍，甚至在队伍中掌握话语权，不是那麽简单的事情。大家都是同样的年纪，很容易彼此不服气，就像你们……之前选出队长，不是也花了很长时间吗。”

直到现在，小萝卜头们才像是终于听进去了。议论声此起彼伏“我到现在还不服……”丶“就是，凭什麽……当队长，我上我也行！”

“但是你们的及川前辈，在他那个时候，就毫无异议的当选队长了哦，而且是……全票通过。”

教练看向我，于是黑压压的脑袋也看向我。

我木着脸，我轻不可见的点点头。

小萝卜头们这才像是终于信服了，“哇”的一声。

“比赛胜利是很重要。”得到证实。教练高兴的提高声音，语气却又多了丝严肃。

“但是，也有和比赛胜利同等重要的事情。团队的沟通丶配合丶同一件事能够让大家凝聚一心，消除矛盾消除隔阂，让各自想法和打法的大家拧成一股绳……不是想象这麽简单的啊。”

“……等你们真正发现这点，这才是真正的‘队长’。”他笑了笑，又夸张的揉了揉几个孩子的脑袋，“小崽子们，你们以为队长这麽好当吗？”

小萝卜头们也都安静下来，低着头排队进了体育馆。

只剩门口的教练，埋头喝了口茶润嗓，再擡头却一改刚才的严肃，甚至有些讪讪：“小美，你难得来一趟，就让你看见这种场面，还是怪不好意思的，现在的小屁孩是一届比一届难管了……”

“刚才他们说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他见我有些迷茫，又解释道：“之前在班上，你不是跟及川他们总在一块嘛，所以……”

教练误会了。

他误会我会因为那些话而在意，那些诸如“及川不如牛若”，“二传不如主攻”，“从初中到高中都没什麽亮眼战绩”……他甚至怕我转头就去告诉及川彻吧。

但很遗憾，听见那些话，我心里却没什麽特别的感觉。

于是我说：“没什麽的。”

我一点都不在意。

住着雨伞，我费力的站起身，拍了拍裙摆的尘埃。随着裙褶无声垂下，我青紫的腿，磕破结痂的膝盖一览无馀。教练眉头皱的更紧了，“小美，你怎麽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我：“哦，这个啊。”

应该问你最宝贝的，总挂在嘴边的“及川同学”。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才发现教练脸上皱纹真的很深，如同沟壑。

但是他刚才提起及川彻，提起二传手位置的重要性，他却笑的那麽开心。连有些浑浊的眼睛都像在发光。

于是我说：“不小心磕的。”

教练显然没信。

“这个年纪，确实有些事情容易想不开，但是还可以求助别人啊，不要什麽事情都憋在心里嘛，大人就是这个来帮助你们的嘛。”

教练误会了，他似乎以为我是故意把自己弄伤，我有些哭笑不得。

“走吧，”他却已经拍拍我肩膀，“屋里有伤药和绷带，小美你要是没事的话先来处理下，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体育馆的大门冲我们敞开着。

估计孩子们又闹哄哄的开始自发练习，排球落地声像是重重砸在我心上。每次击球，每次跳跃，鞋底橡胶摩擦着地面的刺啦声……

仿佛就把过去的回忆，更拉近一些。

“不了，”我说，“我还有事情。”

不想再靠近一步，也不想进去。

以前觉得甜蜜的回忆，仿佛像珍贵的书签一样小心翼翼铺开，摊平，细心的夹在书页，不时翻阅的回忆。

现在想来，却是那麽悲惨。

及川彻越闪耀，被越多人提起。

仿佛就衬托的过去的我，愈加悲惨，飞蛾扑火般撞上去，当然不会有好下场。

就像看见那张墙上的照片。

拍摄于小学，在两人中间，那麽卑微丶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讨好和羞涩的女孩……是我吗。

後来在北川第一，也是这样吧。

只要和及川彻和岩泉一有关的事情，即使再苦也能当做蜜糖的我。

盲目追逐着他们背影的我。

如果遇见了那时候的我，那样不知所措的我，我会拉住她的手。

然後呢。

然後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吧。

-

“教练，这两张照片，”我说，“可以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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