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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观雨
洛阳暴雨如注。
我与阿瑜在林间乡道中策马奔走。此地只有树木,因着怕闪电打雷,我们也不敢在树下躲雨。衣服已经全湿透了,却又不得不往前赶着,看有没有什麽落脚之处。
九月廿三,贺辛然邀我们往洛阳去参加洛阳美食大会,九月廿五我们便动身往洛阳走。如今是九月廿七,我们中午在许昌歇息过,又动身走了两三个时辰,到现下酉时六刻,我们已在林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了。这林子倒是大得很。我看着林间远处残存的天光,大概知道我们走的方向没错。只是却迟迟走不到头。
又走了一刻钟功夫,雨下得更大了。我和阿瑜几乎以为我们要在雨里淋上一夜了。谁知转过一个弯,竟然在丛林掩映中看见了一座道观模样的建筑。我和阿瑜急忙赶了上去。
下了马,我一擡头,看见这道观的牌匾已是模糊不清,只隐隐能看清第一个字是“灵”。我心中的不安感增强了一分,却也顾不得许多,便去叩门。不久,门开了一个缝。还未看见人,我便看见不远处本该放鼎炉的地方正停着一口红木大棺材。再一低头,看见开门的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我于是蹲下身,问她:“小姑娘,我们是路过的游侠。下着大雨,我二人无处安身,可否在这里躲躲雨,雨停了我们就走。”
小丫头摇摇头,却也不说话。
阿瑜道:“小妹妹,这一路十几里都没有什麽地方歇脚。我们也不能在雨里淋上一夜啊。还请你行行好,帮帮忙。”小姑娘仍是摇头。
我正待开口,门内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瑶瑶,门外是谁呀?”叫瑶瑶的小姑娘回头看了过去。有脚步声走近了。门开得大了一些。一个老人出现在门口。只一眼,我便看出他面如枯槁,印堂发黑,像是被阴气缠得久了。而方才来的路上,我便隐隐感觉到这地方不太对。或许是与那口棺材有关。
阿瑜此时开口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游侠,想进来避避雨,雨停了就走。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那老人家看了我们一会儿,沙哑着声音道:“这雨,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停哟。”我默了默,只好道:“老人家,既如此,除了此地,前头还有什麽可供躲雨之地吗?”
这老人家却又默了默,道:“算了,还是让你们进来吧。只是,你们进来後,生死不论。”
我看了看阿瑜。阿瑜对我说:“进去吧。躲了雨就走。”
我们便牵着马进了山门。老人家让小丫头把马牵到马棚里喂食。我看着那口棺材,只觉得那里头阴气极重。我看了看那老人家,见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有开口。
老人家把我们一路引到道观的主殿。一擡头,我看见殿上供奉着的三清天尊已是破败不堪,看起来是许久没有供奉香火了。我轻叹一声,拿起旁边的香,在破败不堪的香炉里燃上了,又拜了几拜。老人家为我们搬来了火盆放在小桌旁,让我们自己烤上火。我见主殿西侧有一扇小门,进去看了看,里面是一张床,倒也干净。若再晚些雨还不停,恐怕我们只得住在这儿了。
火烧起来了。我和阿瑜搬了椅子坐到火炉边烤火,想要慢慢将衣服烘干。
一时间没有人进来。阿瑜烤着火,问我:“那口棺材看着实在让人不舒服,不知里头是什麽。”
我在火盆上暖着手,轻声道:“我方才看这道观的牌匾上的第一个字是灵,现下想来应该是洛阳灵心观。这里从师父那时起便渐渐没了香火。去年四月时,我去找芙蓉观的观云师太为师父做法事,听她的大弟子明觉师姐说,灵心观的最後一位道姑也去世了,後来有窃贼在道观的道场下挖出了这口棺材。我方才看着这棺材,形制倒像是前朝军中厚葬将军的形制。或许,是棺材里这位生前造了太多杀孽才会如此。这位老人家,或许是他的後代。”
阿瑜正欲说什麽,忽闻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那老人家又带着小丫头去开门,在门口说了些什麽,老人家才把人放进来。我和阿瑜都看过去。那人擡头间,我轻唤了一声:“谢沉尘?”
阿瑜一愣,遂轻声道:“原来他是谢沉尘。”
我轻轻应了一声,与阿瑜一起起了身。谢沉尘是我十六岁时在锦官城认识的偃师,款款君子,温润如玉。我与贺辛然常常与他四处游历,关系很好。我十八岁时,他曾经和我袒露过心迹,被我拒绝了。他倒也识趣,从此之後再也不提此事了。成亲後,我也和阿瑜提起过此事。阿瑜也并不介意,倒希望日後能与他结识。
直到师父去世前,我与贺辛然还一直同谢沉尘有联系。只是後来,师父去世後,蒋先生和谢沉尘的师父也接连去世了。我们接连守丧,也有许久未见面了。不想今日在此地遇见他。
谢沉尘亦看见了我们。愣怔之下,笑着向我们走过来,冲我招呼道:“小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好久不见了,谢十九。”我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搬了张凳子给他。我们一起坐到火盆边。谢沉尘在他师父收的弟子里排行十九,故而我常唤他谢十九。谢沉尘看向阿瑜,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小羽的友人?”
阿瑜冲他笑道:“我是阿渡的娘子。”谢沉尘一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半晌才道:“什麽时候的事?”
我道:“去年九月。因着你在给你师父守孝,也不方便通知你。”
谢沉尘笑道:“无妨。虽然迟了,还是恭喜你们了,小羽。”我们亦笑着,承了他迟来的祝福。
我问:“你缘何会在此处?”
谢沉尘道:“本想应贺兄之邀去美食大会,谁知有好久未见的友人在洛阳候我,不得不辞了。你们应该也是去美食大会的吧。”
我点头。阿瑜笑道:“没想到你温文尔雅的,也会想去美食大会。”谢沉尘笑道:“谢某平日无所好,唯爱机关术与美食。”
我们闲谈了一阵,谢沉尘又问我们那口棺材是怎麽回事。我把方才跟阿瑜说的话又跟他说了。还未来得及细想,门口再次传来了外头再次传来了叩门声。这次来的竟然是贺辛然。
“老贺,你怎麽来了?”我们三人都站起了身。贺辛然身上一点也没湿,见我们三人都在这里,笑道:“好巧啊,这麽快就聚头了。我估摸着你们快到了,又下了雨,所以驾了车来接你们,今晚先到洛阳堂口歇下。没想到你们走的这条路,我还找了许久。走吧。”
此时,外头的雨已经小了一些。我们立刻跟着贺辛然离开了。我们三人坐在马车里,贺辛然坐在赶车人的位置。这辆马车设计得不错,赶车人坐在外头,下雨也淋不着。
待走得远了一些,贺辛然道:“你们可知方才那里那是什麽地方?”
我道:“应该是灵心观。”
“嗯。那你们可知那口棺材是谁的?”
我把我的想法跟贺辛然说了。我听到贺辛然叹了口气,道:“确实。我看洛阳堂口的史册记载,这位将军倒是忠义之士,当年成朝破灭,为了阻止云朝官兵入洛阳,孤身一人奋战到死。倒是可敬。”怪不得他的怨气这麽重。原来如此。
正想着,贺辛然又道:“看看外面吧。雨已经停了。”
我们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下过雨後,天空尤为澄澈,星空比我们以往任何时候看过的都壮观。我立刻翻身上了车顶。阿瑜和谢沉尘也去一起上来了。马车悠悠地走着,秋风吹拂,倒是十分惬意。
这时,贺辛然回头看了看我们,坏笑着道:“坐好了吗?我要加速咯。”说着,他便在马臀上用力抽了一鞭。马儿嘶鸣着飞快地跑了起来。我抱紧了阿瑜,让她靠着我坐稳了。谢沉尘亦坐稳了身子,冲贺辛然喊道:“贺兄,再快些。我们三人比比,看谁坚持得最久。”
“好!比就比!”阿瑜立刻应了下来,“贺大哥,再快些!”贺辛然乐颠颠地依了我们,当真把马赶得更快了。我素知贺辛然驾车技术了得,也不知他和奉天堂口的二当家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我和阿瑜背靠背坐稳了身子,冲谢沉尘眨了眨眼,示意他坐稳了。谢沉尘扬眉一笑,眉眼间满是挑衅。
月色当空。车马粼粼,所到之处,群鸟自树梢上惊起,四散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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