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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宁笛上车时,想了想,对驾驶座上的梁挽蜚讲:“你到时候把我放附近就好,我自己进去找周羡盈吧,免得她看见你送我……也不太好。”
梁挽蜚淡淡地看她一眼:“嗯。”
天色几近黄昏,汪宁笛系安全带,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你好不容易在家一天,我还得出去。”
“不要紧。”梁挽蜚依旧很淡,“毕竟你平日里总一个人留在这里,不也没说我什麽。”
汪宁笛松口气,她想了想,左右望,确定没看见梁净秋,她才松开安全带,凑近梁挽蜚,亲了一下:“只是去见木艺协会的人,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梁挽蜚一动不动:“坐好。”
“喔。”汪宁笛坐回位置,重新扣好安全带。
车子缓缓啓动,到车身两旁都挤满车,梁挽蜚才像问天气:“什麽木艺协会?”
汪宁笛正在给周羡盈发语音:“没事,我坐车来的,应该很快就到了。”她发完,擡头看前方,似乎没听见梁挽蜚的话。
梁挽蜚叹口气,又点名问:“汪宁笛,什麽木艺协会?”
汪宁笛“嗯?”一声,看向梁挽蜚:“哦,你这段时间忙嘛,这事和你关系也不大,我就没跟你讲。我最近有帮周羡盈写推介信,加入你们这边的一个木艺协会。”
“哦。”梁挽蜚沉声,过了会儿,她又说,“你下次可以同我讲,我想知道。”
汪宁笛眨巴眨巴眼,点头:“好。”
汪宁笛以为她这趟不会忙很晚,毕竟只是周羡盈想让她当个桥梁,牵牵线,在座的又都是些年轻人。
汪宁笛想着梁挽蜚还在家,便来酒不拒,想说赶紧喝一些就回去了。
结果有人聊到明年年初要在上海办的一场木艺展,内部消息有位大师要参加,汪宁笛立即竖起耳朵听,一时听入迷,等大家聊完,她再看时间。
糟了。
汪宁笛借口上卫生间,径直乘电梯下楼,她给周羡盈发了条信息,挥手拦红白的士。
她下车,一路跑进家门,客厅里,梁净秋在切奶酪。
汪宁笛问:“你阿姐呢?”
梁净秋耸肩:“不知道啊,在楼上,可能在忙吧。”
汪宁笛跑上楼梯,又转身:“Happy,她一直没下来过吗?”
梁净秋点头,汪宁笛便跑去倒了杯水,抢过梁净秋切好的水果,再次上楼。
进房间,梁挽蜚在洗澡。
汪宁笛放下玻璃杯和盘子,看看过度安静的房间,梁挽蜚的笔记本正安安静静躺在角落的桌上,不像是刚忙过的样子。
汪宁笛咬唇,不知道为什麽很心虚,选择在房间一角的沙发椅上,端正坐下。
梁挽蜚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见像只犯错小狗坐着的汪宁笛,双手搭在膝盖上,脑袋随她走路的方向转动。
本来,梁挽蜚清楚汪宁笛是忙正事,没觉得晚归算件事。
况且才十一点,不算晚。
她只是睡了一觉,起来洗好澡,汪宁笛就已经出现在房间。
但汪宁笛这麽正经。
梁挽蜚又觉得眼下的场景着实有意思。
她没搭理汪宁笛,甚至故意当着汪宁笛的面,披着浴袍,在汪宁笛眼前走来走去地忙。
“你不洗澡吗,跟着我干什麽。”到汪宁笛忍不住起身,跟着她打转,梁挽蜚才努力憋笑,仍背对着汪宁笛,假装冷淡至极。
“我没注意时间。”汪宁笛怯怯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梁挽蜚……你生气了吗?”
梁挽蜚脱下浴袍,换睡衣,将一侧领口拢上肩膀,快要笑出声,还在硬装:“我?我能生什麽气呢。”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汪宁笛只讲到一半。
梁挽蜚转身,这才彻底闻见汪宁笛身上滔天的酒气,还有汪宁笛明显绯红的脸颊。
汪宁笛喝酒十分上脸。
梁挽蜚这才是真的皱眉,冷声:“汪宁笛你还喝酒了?!”
汪宁笛没醉,但被酒气熏过的眼睛看上去雾蒙蒙的无辜,梁挽蜚一凶,更是怕得不得了,双手擡起,交握在身前,手指交缠,吞吞吐吐:“我,我没办法,只喝了,一丶一点点的酒。”
“我说过我去接你,你怎麽没给我打电话?”梁挽蜚说,“周羡盈送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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