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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璋的声音就在耳边,安朝把脸从碗里擡起来:他喝的居然是醒酒汤吗?
安朝看着手里的勺子,又看看一步步走近的苏晃,苏晃推开宋溪,直接无视他的调侃,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白星。
白星递给苏晃一碗醒酒汤,苏晃下意识接过後,又迅速把头低下:“白队我昨晚占了你的房间,对不起,我以後不任性了。”
苏晃觉得愧疚,大家都知道白星睡眠浅,所以他一直住在二楼的单间,昨天他占了房间,可想而知,白星今天没比他这个宿醉的酒鬼好到哪里去。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跟安朝道个歉,我当你年纪小爱开玩笑,可开玩笑得有个度。”白星的态度一如往常的温和,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者。
于是还懵着的安朝就这麽和苏晃握手言和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握手。越璋硬拉着两人的手,还告诉白星一定要记录下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苏晃生没生气安朝不知道,他只看到了苏晃脸上极速攀升的红色,像延时摄影下绽放的花,伴着升腾的水汽和清润的气息,有着别样的生机。
白星和越璋吃完就出门了,说是还有关于些乐队的运营的没处理,越璋还特意叮嘱苏晃别去打扰馀子钦和宋溪。
苏晃听着就气不打一出来,说的他像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再说了最近就馀子钦那张生人勿进的脸,他哪里敢去招惹。
“可我下午还有考试啊,我怎麽办啊!”苏晃的声音伴随着大门紧闭的声响,被一起关在公寓里,只剩他和安朝大眼瞪小眼。
苏晃的手机闪了一瞬,屏幕上是越璋的消息,苏晃以为越璋心软听到了他的哀求,急忙打开,从安朝的角度看去,餐桌另一边只剩一颗颜色鲜艳的头。
苏晃用额头轻点着餐桌,反反复复的打开越璋的聊天框又关上。
[该怎麽道歉不用我教你了吧,车钥匙在门厅抽屉里,安朝有驾照]
白星的消息把苏晃最後一点侥幸掐灭,道歉是一回事,而有求于人又得另算了,那个人还是安朝。
西禾湾在商业中心附近,而学校跟西禾湾的距离,差不多是市区与郊区的距离,这个时间地铁肯定是来不及,他要是不求安朝就得打车去,他的钱包经不起这打击。
他做做心理准备拜托安朝帮忙没什麽,要是人不答应,那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再说昨晚他都那个态度了,安朝哪里还会答应。
餐桌又是“哐哐”两声,安朝彻底醒了,那颗红色的头正看着他,紧锁着眉头,可那双狭长的眼里都是祈求。
阳光已经越过阳台,爬上了窗帘,走到餐桌,带过来的风轻摇着两人的头发,伴着早晨未晒干的湿润,蝉鸣断续在耳边响起。
“你不是要考试吗?”
“你会开车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随後又是沉默,窗帘轻拍在玻璃门上,安朝眼见着风把苏晃头发吹掉了色,染到了他脖子上,又蔓延到了双耳。
“什麽时间?吃完早饭再走来得及吗?”安朝看着苏晃别扭的模样,知道再不能逗他了,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少年倔强的侧脸这才肯转过来。
“不急,你慢慢吃,我还要去收拾一下,”苏晃逃也似的离开餐桌,走了几步却又停住,安朝用眼神询问,苏晃的嘴皮动了几下,最终开口,“我方便进你的房间吗?”
安朝先前就被苏晃扭捏的模样逗笑了,现在想要压制住嘴角更是艰难,他不得不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复苏晃:“方便。”
苏晃不确定安朝听没听到那声道谢,只是关掉房门後安朝那双笑得快找不见的眼睛,还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苏晃难得的,察觉自己的信息素似乎有些失控,金属门把手被他握得微热。
苏晃跌坐在门前,觉得有些不公平,凭什麽自己的信息素会因为安朝波动,从前是,现在也是,而安朝却一点也不知道,从前是,现在也是。
苏晃自嘲笑笑,就算他信息素压制不住,安朝也闻不到,他依旧是演独角戏的藤蔓,任他再怎麽盘桓,纠缠,安朝都恍若未闻,这些他早就清楚了,只怪他迟迟看不开。
调整好心神,苏晃才发现卧室跟他昨天布置的毫无差别,被子,睡衣,玩偶都还在原位,要不是那张字条不见了,苏晃都怀疑安朝一晚没睡,除了熟悉的香水味,安朝没留下任何痕迹。
苏晃拿了房间里的书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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