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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他装模作样地说,停下来不动了。
盖尔:?
比谁能忍是吧!
可是他的……“龙”是没动,手可一点儿没消停,甚至还有眼睛,那目光里仿佛也长手似的,一根根手指揉过她重新润湿的肌肤。
“待丶待会儿再想!”盖尔忍气吞声地说,“求你……请!!!”
他们直到第二天才想起这一茬。“阿尔巴尼亚有东西,对吧?”盖尔翻着当日的《泰晤士报》,“是什麽?”
“罗伊娜·拉文克劳留下的冠冕,戴上会令人增长智慧。”斯内普想了一想,“你想把它拿回来是对的。”
“那麽在哪儿?”盖尔敲敲桌子叫来纸笔,又推开面前早餐,时刻准备记地址。
“森林里某棵树的树洞里。”斯内普擡了擡下巴,“去找去吧!”
盖尔一呆:“就没了?哪片森林?什麽树?”
“不知道,或许海莲娜·拉文克劳和血人巴罗会知道。”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他们绝不会告诉利乌斯一个二年级学生!”
“阿尔巴尼亚……”盖尔刚开完作战会议(虽然作用无限接近于吉祥物),脑子里的数据都是新鲜的——她实在是无聊,只好翻来覆去地看那些简报,“面积不超过三万个平方,森林占比三成多……也就是说,只要排查一万平方公里的森林!”
“只要?”斯内普怀疑地看着她。
“人多力量大嘛!”盖尔不以为然,“干脆抓个人来问问,说不定阿尔巴尼亚也有类似于禁林或者迪安森林之类的地方,范围就更小了,不是吗?”
“你去捉?”
“我哪儿都不去!”盖尔连忙先顺毛,“没准儿借着这个机会,还能试探出格林德沃到底在干什麽。”
然而她失望了。
盖尔自己的人手都散在远东布局,要办这事只能额外调人,可流程压根儿就没到格林德沃,她一拿到信就发现了——那是文达·罗齐尔的字迹。女巫简洁明了地转达了老板的指示:同意,三天内给她消息——除此之外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有信纸上弥漫着淡淡的烈酒气息。
已知酒精挥发很快,易得:文达·罗齐尔就在伦敦;
三天内即有回音,易得:他们有人就在阿尔巴尼亚,或许现在整个“Alliance”的人手都散落在欧洲各地。
到底是找什麽呢?还非得要瞒着她——格林德沃甚至都拒绝和她直接对话了。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激怒她。
盖尔逆鳞不多,国家,家人,女性命运——哪一个都不可能:现在拿刀抵在海军大臣的脖子上,这位未来的“三巨头”都想不出哪怕一个利用此时此刻的中国来谋求什麽利益的方案,因为压根顾不上,亚洲太远了;格林德沃更是一个正常的老板,他尊重并维护每一位“助手”的合法权益,除非斯内普率先使用阿瓦达,更何况对付他一个,纯属闲着没事儿不说,也没必要这麽兴师动衆;最後一个就更不可能了,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位货真价实的绅士。
更令她感到不安的是,文达·罗齐尔为什麽会在伦敦?上一次她背後作妖,幸亏抽身得及时,不然真当邓布利多是死的?
还好,被她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此时此刻也在惦记着她。
1916年,7月,英格兰,伦敦,查令十字路,破釜酒吧。
通常意义上,破釜酒吧对盖尔来说就是个入口,她只要穿过去就行了。今天则不同,人生三十年,还是头一遭坐下来喝点儿什麽。
“久等了!”文达那略带沙哑丶宛如一蓬重叠红丝绒般的声音轻快地响起,“去买了些冰淇淋,味道真不错!听说老板还是位刚崭露头角的历史学者,现在做学问可真不赚钱哪,是不是?还得找副业——可以吗,先生?”
满脸青春痘的酒吧少东家汤姆满面涨红,慌乱地点了点头。“您丶您请便,女士!”年轻人的两只眼睛简直看不过来。
“先生说你喜欢薄荷味。”文达递给她一支,她自己那支是浓郁的深紫色,上面洒满了某种像是碎钻和金粉的东西,“敢吃吗?”
“有什麽不敢吃的!现在你应该不敢吃我递给你的东西才对。”盖尔随口道,“看我喝了一次薄荷水就敢断定我喜欢薄荷味,呵,男人!”
“那你喜欢什麽味道?”文达从善如流。
“夏天吃这个还不错,唔,里面还有柠檬。”盖尔不接她的话,“找我有什麽事?”
“想问问麻瓜的仗打得怎麽样了。”文达笑道,寒暄过了,压根儿也懒得卖关子,“操纵过舆论一次,就知道报纸上的新闻一个字都不能信。”
“陆军部随便抓个人,知道得都比我多。”盖尔连忙摆手,“我给你指路,刚拜托他们帮我办件私事儿,路熟着呢!”
“直觉告诉我,问谁都不如问你。”文达专心致志地挑着冰淇淋上的碎钻,大概不合口味,“或许,问先生,都不如问你。”
盖尔失笑。
“我能告诉你什麽呢?”她用魔杖点了点桌面,将之变成一整幅欧洲地图,抽了根芦苇吸管变成笔,“三条线,西线已经快推到德国人老巢了,东线我不熟——你比我熟吧?”
文达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地点点头。
“南线仍然很胶着,联军兵临城下,打麽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搞笑的是双方还都想‘围点打援’。”盖尔在那座城市外画了两层圈,“东线或许会轻松不少,也无所谓,俄国人自己快崩了。”
文达沉默良久,才问:“为什麽?”
“啊?”
“为什麽西线如此顺利丶南线却推进不顺?”文达拧着眉,“东线我知道,也不能强求,打成这样不容易了。”
“因为西线是百分之百的正规军,新装备优先供给,离大本营更近,当然,对方也是如此。一条战线拉得这麽长,人力物力都很难集中,虽然顺,也只能慢慢推进。”这是盖尔遇见的第一位对麻瓜战况这样感兴趣的巫师,虽然明知她必然另有目的,但她依然感到很新奇,“南线作战的部队大多数来自各殖民地,本土增援军团也是新兵,水平良莠不齐,补给线无论水上陆上都很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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