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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里斯花圃
“钉锤”帮的贝尔发现这星期街道上开了家新店。
那是一家名为“克洛里斯花圃”的花店,店铺的位置恰好就位于钉锤帮和施威格家族地盘的交界处。这是片挺繁华的街区,周遭有不少写字楼和民居,走在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那种有闲情逸致买花的潜在客户,在这里开花店绝对是个好主意。
除了一点:在这里开店的每个店主都得在交税之外额外给黑帮交一份保护费,至少位于钉锤帮的地界上的那些是如此。
而施威格家族的人则好像并没有收保护费的兴致,他们也根本不在乎这些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的收入。那位威名赫赫的女士只纵容她的手下榨取在她的地盘上进行不法生意的人的金钱,例如毒贩丶地下赌场老板和流窜的走私犯,他们往往要上交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来确保自己不会被施威格家族黑吃黑。
这并不是因为那位“摩根斯特恩小姐”对遵纪守法的普通人有多麽仁慈,而很可能是因为她对那些守法公民不感兴趣。弗罗拉的地下世界有一种流传广泛的说法:这位女士对她的仇敌们残酷无情,只不过是因为她怀着一种奇异的趣味欣赏他们垂死挣扎,就好像小孩仅仅是因为无聊就会扯掉蝴蝶的翅膀一样。
——以上这些基础知识应该被写进每个跟施威格家族打交道的黑帮混混的员工手册里,以确保他们能从喜怒无常的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小姐手中保下小命。
但是不幸的是:第一,黑帮混混们并没有员工手册;第二,钉锤帮的贝尔甚至没有常识——他上个月才从北方城市温斯洛来到弗罗拉市,他在温斯洛的时候就已经是钉锤帮的一员,甚至还算个小头目,但是温斯洛市的黑帮生态环境可跟弗罗拉完全不同。
因此,贝尔对弗罗拉式的黑帮生活一无所知,更对施威格家族毫无概念。
理所应当地,他当然不知道所有“常识”中最简单的那一条:弗罗拉所有可以被瓜分的街道都已经被各种黑帮瓜分殆尽,因此许多黑帮的地盘都是紧密相连的。为了避免两个帮派的成员天天打照面以至于把脑浆打出来,两个黑帮地盘的交界处一般会有一条到两条“无主”的街道,它们一般被称之为“缓冲区”。
两个黑帮都会监控缓冲区的状况,防止第三方势力在此扎根;除此之外,黑帮一般不会在缓冲区中进行任何活动,以免被自己的邻居将此视为一种挑衅。
而新开的那家花店,正好就位于施威格家族和钉锤帮的“缓冲区”中——任何一个有理智的钉锤帮成员,都不会想跑到那里去触施威格家族的霉头。
但是此时此刻,兴致勃勃(并且想在新城市博出一番事业)的贝尔已经一擡腿跨进了这家花店里。
此刻整个城区已经被一层薄纱一般的暮色笼罩,街灯还没有全部亮起,但是视物已经十分费力了。那家名叫“克洛里斯花圃”的花店就被笼罩在店铺雨棚顶上落下来的一圈暖橙色的灯光之中。
这家花店的装潢看上去和普通花店一模一样:店铺房檐上的防雨棚颜色鲜艳,装着鲜切花束的容器从店里一直摆到外面的街道上面。但是花店里比贝尔预估得更宽敞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潮湿的气味;室内已经开灯,花朵们在明亮的灯光之下看上去娇嫩可人。
除此之外,店铺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波提切利的《春》的复制品,门口附件的墙壁边上摆放着一尊赫拉克勒斯与尼密阿巨狮搏斗的白色石头雕塑,墙角的架子上放着一个洁白的丶心脏形状的瓷质花瓶,血红色的玫瑰花丛心脏的每一根粗大血管里钻出来。
在这一堆奇奇怪怪的装饰品之间,那位棕色头发的花店店主向着贝尔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
“您好,先生,”这个店主仿佛毫无戒心地说道,“您有什麽需要吗?”
贝尔板起脸来——他没什麽需要,只希望眼前这个看上去脾气相当好的店主能像之前被他收保护费的其他店主一样很快看清现状,然後把钱付给他。
他这样想着看了一眼对面的店铺,街对面是家裁缝店,平时只有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老太太在看店。半个月前贝尔从那个老太太那顺利拿到一笔钱,现在,越过光线黯淡的街道,贝尔能看见对方正透过店铺的玻璃门心惊胆战地打量着这个方向。
花店店主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有些困惑地看了看不远处隔着一条街还试图跟他使眼色的老太太,又看了看面前长相凶神恶煞显然不好惹的贝尔,然後迟疑地问道:“您——?”
“他们都没跟你提到我吗?”贝尔问。
他来弗罗拉一个月了,之前为了收保护费在这里搞出了一点声势浩大的行动,那是立威的一种简单粗暴的手段——主要是带着小喽啰来打砸拒绝交纳保护费的商铺,他们甚至还烧了一家店——那些店主应该已经看他眼熟了才对。
哦。
然後贝尔在店主的脸上看见了一个这样顿悟的表情,他还没来得及分辨出这其中是否有畏惧,那个表情就一闪而逝了——但是谁在乎呢?他现在知道自己距离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有一步之遥。
他需要的畏惧和顺从,这样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用来讨把他调到弗罗拉来的那位老大的欢心也很合适,总之,他只要证实自己有办事能力就足够了。
因此贝尔感到洋洋得意起来,毕竟一切都是这样的顺利。他微微偏过头,向着还在不远处心惊胆战地打量着这里的老太太抛过去一个威慑的眼神,那个老太太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蹿回自己的店里,并且邦的一声把挂着布帘的玻璃门关上了。
现在从花店的门口看出去,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丶空无一人。这样也好,假设眼前这个家夥真的不开窍到需要他威胁一下的话,倒是没人能打扰到他们。
“那麽,”贝尔愉快地说,“你应该知道要怎麽做了。”
阿尔巴利诺其实没太想到,自己开个花店都会遇到收保护费的黑手党。或者不如直说:他只不过是以前不知人间疾苦而已,在维斯特兰收保护费的各种黑帮一样不少,不过那个时候他是法医局的法医,怎麽也不可能跟这种人打上交道。
他在店铺刚开张的时候就从对面开裁缝店的老太太那听到过一点关于保护费的事情(老太太还慷慨地送给他了一大堆烤好的苹果派,他最後把这些苹果派当甜品送到赫斯塔尔的办公室去了):据老太太说,她在这条街上开店有十年了,之前从没碰到过收保护费的黑手党,结果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身上纹着许多纹身丶身後跟着好几个小弟的家夥。这些人一个月要收一千五百欧元才善罢甘休,甚至还烧了拒绝交纳保护费的一家餐馆。
这条街上的店主们显然跟阿尔巴利诺一样一头雾水,不知道忽然冒出来的这群人的什麽来头丶也不知道他们下个月还会不会来。但无论未来如何,现在这个浑身纹身丶凶神恶煞的家夥已经堵在阿尔巴利诺的店门口,一副不给钱就不会走的样子。
阿尔巴利诺仔细地打量着对面这个家夥:这人长着一身山峰一样的夸张肌肉丶个子比他还要高出来一头,很显然是一副随时随地能砸店的样子……他店里那些鲜切花朵可受不了这种摧折。
“一千五百欧元吗?”阿尔巴利诺想了想,然後用很谨慎的语调说道,“而且我听说您只收现金?这些钱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
“什麽,你不愿意付吗?”那个黑手党猛然提高了声音。这挺没品味的:他们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大丶拳头足够硬就能吓倒别人。
阿尔巴利诺实事求是地回答:“一千五百欧元确实太多了,我才在这里开了一周店。”
这句是实话——虽然一般人可能很难想象礼拜日园丁会为了钱的事情为难,但是现状确实如此。虽然阿尔巴利诺当初有七套不同的出境方案,但是他确实没赫斯塔尔那样有钱,而且在作为法医的同时往国外转移资産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总而言之结论是这样的:他用自己的钱开了这家店,除此之外,他住在赫斯塔尔花钱买的房子里,开着赫斯塔尔给他买的车,一日三餐去超市购买食材都是划赫斯塔尔的卡,活得就好像个被有钱人包养的小情人。
但是显然站在对面的黑帮成员才不会管他能不能一下拿出一千五百欧元来。
贝尔皱了皱眉头,然後一伸手粗鲁地推开眼前的人,大步向店铺的尽头走去:收银机摆在那里,机器里面总不可能一分都没有。
阿尔巴利诺被推得後退了一步,腿撞在身边的木质架子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架子上一桶一桶的鲜花因为架子的晃动而窸窣作响。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黑帮成员,而後者很显然已经准备撬开收银台的抽屉一探究竟了。
阿尔巴利诺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生出点奇怪的感慨来:怎麽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店店主就这麽难呢?
他实际上确实花时间——两秒钟不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老实付钱还是跟那种不懂风土民情的外国移民一样试图求助警察,前者的後果是这个黑帮以後每个月都来收钱,後者可能根本什麽用都没有,只会导致恼羞成怒的黑帮分子带着一群小喽啰来砸店。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负罪潜逃隐姓埋名的杀人犯遇到这样的选择题,很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丶不惹麻烦,而如果在场的是维斯特兰钢琴师,他可能另有一套(或者几十套)让试图找他麻烦的家夥生不如死的方法。
但是现在经历这一切的礼拜日园丁,所以阿尔巴利诺也就只思考了两秒钟不到。
然後他就干脆利落地走上前去丶绕过收银台,轻飘飘地拍了拍那个混混的肩膀,然後在对方一头雾水地转过头来的时候一拳揍上他的脸。
他听见对方下颔的骨头咯咯作响,或许有一颗或者两颗牙齿脱落下来,阿尔巴利诺没有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下一拳已经利落地揍上了对方的腹部。
那个混混因为疼痛而稍微蜷缩起来,但是他身上那些肌肉到底不是摆设。这个人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向前冲去,揪着阿尔巴利诺的领子重重地把他撞在墙壁上,壁板吱呀作响,墙上钉着的架子也跟着震动。
对方隆隆地怒吼着:“你这个混——”
阿尔巴利诺微微擡起头注视着对方,那双绿色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有些过于冷漠了,秋天有的人用皮鞋碾碎一片树叶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神奇,你并不清楚他们具体在想什麽,但是你清楚地知道他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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