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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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再弃 再一次弃他（第2页）

老妪的咳声陆陆续续传出来，戚屿柔想了想，又起身去敲门。

门再次拉开，老妪满脸凶色，“我不收留大兆人。”

“阿婆，我是被歹人掳到这里的，实在走投无路逃到这里，我不会白吃白住，我可以给您洗衣服，给你做工，求您收留我住一夜，一夜便好。”戚屿柔说得诚恳，又是个妙龄少女，便更多几分可怜。

老妪终于松口，将门敞开些：“吃住都要你做工来换，不许喊苦喊累。”

戚屿柔忙忙点头，进了屋内。

老妪让戚屿柔唤她娄婆，给她盛了一碗粥，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後背，那碗粥就是普通的杂粮粥，可是煮得软烂，又热气腾腾，并不用配什麽菜，便比戚屿柔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香，她将那一大碗粥喝得干干净净，人也终于暖和起来。

晚上她睡在娄婆婆隔壁的小房间里，天快亮时才睡着。

清早，她睡得正香，娄婆婆就大力拍了拍门，瓮声瓮气喊她：“起来干活！”

戚屿柔一骨碌爬起来，人还有些懵，缓了缓才想起昨夜的事，忙穿上鞋出门寻娄婆婆。

娄婆婆指着空空的水缸，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河，“去打水，把水缸装满水。”

戚屿柔拎起一个水桶，乖乖去那河边将水桶装满，待要拎起时，却拎不起来，她想将水倒出去一些，擡头往竹楼那边一看，见娄婆婆正盯着她，心便虚了，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那水桶提了起来。

她穿着罗裙，走路本就不方便，又提着一桶水，更是寸步难行，短短的一段路走得摇摇晃晃，等到了地方，桶里的水已洒了一半出去。

“简直要笨死。”娄婆婆骂了一句，又让戚屿柔跟她进屋里去。

娄婆婆睡觉的屋子大一些，里面放了两个柜子，娄婆从其中一个柜里取出一套衣服。

“你那衣服太啰嗦，换上这身衣服。”

戚屿柔接过衣服一看，见是此地蛮人常穿的样式，如今寄人篱下，哪里能挑东拣西，于是回屋换上了衣服，又接着去打水。

她知自己提不动满桶的，便只装半桶，干了半日，才总算将那水缸给装满了。

娄婆婆已做好了午饭，依旧是杂粮粥，只不过多了两样腌菜，戚屿柔早上便没得吃，此时饿得眼冒金星，喝了两碗杂粮粥，才放下碗。

“活儿干不了多少，倒是挺能吃。”

戚屿柔听了这奚落的话，倒是不觉生气，只觉羞愧，下午又帮娄婆婆洗衣洗被，又和娄婆婆一起上山去采了野菜，娄婆婆做晚饭时，她又帮忙烧火。

见娄婆心情似乎还好，戚屿柔才试探开口问：“婆婆，这里离阊水城有多远？”

娄婆婆停下了手中的活，双眼鹰一样盯着她，质问：“你是阊水城人？”

戚屿柔见娄婆婆忽然变了脸色，知道其中必然有事，如实道：“我是一年前去的阊水城，不是当地人。”

“你姓什麽？”

“姓戚，婆婆叫我小禾就好。”

娄婆婆面色缓和了几分，满脸戾气：“我同大兆姓薛的有杀夫杀子之仇，你若姓薛，别怪我赶你走。”

戚屿柔本就怕她，又见她这副凶狠模样，哪敢多问，忙说自己真不姓薛。

“百蛮之地，以死水荒山为界，北为白蛮所居，南为黑蛮所居，你走错了方向，已出了白蛮的地界，若想回阊水城怕是难了。”

“这是黑蛮的地界？那婆婆你怎麽会说大兆话？”

娄婆婆不屑哼了一声，“谁说黑蛮不会说大兆话，不过是白蛮传扬出去的瞎话。”

戚屿柔诺诺应着，不敢多言。

娄婆婆见她像个鹌鹑似的，勉强收了怒容，道：

“黑蛮白蛮本来并未分裂到如此地步，也没有荒山死水为界一说，二十年前，百蛮出了一位极有威望的统领，名叫尼格，上百部族欣然归附，可当时锡鼎和百蛮关系紧张，时有战事发生，尼格为了得到大兆的支持，便带领数百部族共同向大兆献上贡品，成为了大兆的属地，受贺州统辖。”

娄婆婆陷入了回忆当中，面色沉郁，沙哑的声音在这夜色中格外有力量。

“当时的大兆皇帝封薛龙飞为贺州节度使，他生性桀戾残暴，欺下媚上，不但对我们征收几倍的赋税，还肆意抢占我族女子，随意凌|辱，尼格几次想要上表大兆朝廷，可派出的勇士都被剿杀在半路。”

戚屿柔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讷讷问：“薛龙飞怎麽有这样大的胆子？”

“贺州是西南的枢纽之地，若想从西南出去，必须经过贺州，薛龙飞是贺州节度使，手掌重兵，我们族人除非背生羽翼，否则别想穿过他的围堵剿杀。”

娄婆婆浑浊的眼中满是怨恨，“我族人求告无门之时，薛龙飞忽然约族长尼格前去会谈，尼格知道此行凶险，可为了族人还是去了，谁知薛龙飞毫无诚信，竟在会谈时痛下杀手，将尼格和他的儿子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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