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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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摔碎 叮叮当当便是一顿砸（第2页）

“既是这样，你便带她回去吧，这几日她也实在是辛苦，回去好好歇歇。”

戚庭钧谢了，回头见戚屿柔就站在身後，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戚屿柔这才不情不愿行了礼，同戚庭钧一起离开了皇宫。

回去的马车上，兄妹二人都没说话，等进了戚家的门，戚屿柔道：“哥哥回院儿去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戚庭钧瞧了她一眼，面色冷肃，道：“我送你回去，正有话要问你。”

戚屿柔有些心虚，她虽是破罐子破摔，同裴靳撕破了脸，可只怕哥哥要怨她不顾戚家，免不了要挨一顿训斥，如今细想自己之前的行为，也确实胆大的厉害，裴靳此次虽是不同她计较，若下次真将他惹恼了，难保不会降罪戚家。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鲁莽冲动，头耷拉着跟在戚庭钧身後。

等到了沅湘院，戚庭钧将苒秋陇春都支出去看门，关了门，坐在门边的交椅上，问：“刚才在御书房，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戚屿柔抿了抿唇，嗫嚅道：“别的官眷今早都出宫回家去了，偏他不让我回家，我以为他要硬将我留在宫中，所以去找他理论，他……他……”

“他说不让你出宫，你便砸了御书房？”戚庭钧问。

戚屿柔此时也有些後悔，又是被自己亲哥哥逼问，心中更加觉得委屈，一时伤心，便落下泪来。

戚庭钧只她一个妹妹，自小亲密，是因担忧她才那般问，并不是要责备她的意思，见她哭了，自然心疼，扶着她坐下，眼睛也有些热，道：“小禾，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偏心又软，凡事不肯让家里人担心，惯会粉饰太平。”

戚庭钧别过头，平复片刻，才又转脸看着戚屿柔道：“假死逃走那样险的事，你都藏在心里，不曾和我说，事後你不知哥哥多懊悔，懊悔为什麽没早发现你的心思，没早些问你，我只你这一个妹妹，你若是死了，我怎麽办？”

戚屿柔听了，伏在戚庭钧的肩上哭得更伤心，声音细弱：“哥哥，是我不懂事，我让你们担心了。”

等戚屿柔哭够了，人也平静下来，戚庭钧拿帕子给她擦净了脸，扶住她的肩，温声道：“小禾，哥哥方才问你，不是要责备你，不管什麽时候，哥哥都永远是你哥哥，都会支持你，可你有事不要藏在心里，有话一定要和哥哥说。”

“我知道了。”戚屿柔抽抽噎噎着应了。

“你才回家时，说皇上对你淡了厌了，日後不会再有瓜葛，当时我怕你忧心，所以有些事没同你说，如今却不能再瞒着你了。”

戚屿柔不知他要说什麽，有些紧张，纤细的手指绞弄着如意纹白绉百叠裙，便听戚庭钧道：“你在雁凌渡落水後，皇上动用了龙鳞卫和禁军去寻你，整整寻了半年多，河里的尸体骸骨都捞尽了，周围的人家也挨家挨户去搜了，政事也不理了，皇後也不立了，就执着于寻你。”

这事戚屿柔从不知晓，如今听戚庭钧说，也有些惊讶。

“我入朝为官的时间虽不久，可皇上的性情我也略知几分，若他不在意你，绝不会做出这等让人心不稳的行为，不管这在意是出于对你的喜爱，还是他自己的偏执，他都绝不会像你说的那般，对你淡了厌了，所以放开手了。”

戚屿柔皱着眉，心里一片乱麻。

“我心中一直存在着这样的困惑，他既那样执着于你，怎麽肯轻易放手，如今一看，只怕他并未真的死心，也没准备放你，你心中是怎麽想的？”

“我……我不想进宫，我讨厌他，害怕他，我……”

戚庭钧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的肩上，安抚她无助慌乱的情绪，“小禾，有哥哥在，你心中怎麽想的告诉哥哥，先前哥哥以为你进了宫，名正言顺了，才好，如今知道你不想进宫，哥哥便一定想办法不让你进宫，你别怕，也别慌。”

戚屿柔听自己哥哥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下子安定下来，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父亲，嗫嚅道：“只怕父亲知道了我的心思，会不赞同……”

戚庭钧安慰道：“小禾，你有什麽事只管同哥哥说，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有哥哥去说服，你不必担心，先前家里想你能入宫，也并不是图什麽荣华富贵，只是觉得你入宫有了名分，便是终身有靠，如今哥哥知道你并不要那样的日子，心里便有数了，父亲虽古板些，可他那样宠你，我再劝一劝，他会支持你的决定的。”

戚屿柔一面觉得安心，一面觉得感动，愈发的愧疚，道：“是我太任性，累得父亲和哥哥为我操心，过些日子我悄悄回银安郡去，也能免些风言风语，绝不给家里再添麻烦了。”

戚庭钧气得拧她的脸，怒道：“你这是什麽话，什麽叫个给家里添麻烦？别想些有的没的，再说这话，我就让父亲来教训你。”

戚屿柔自然怕戚燮，连声告饶，又再三认错，总算将戚庭钧送了出去。

戚庭钧离开沅湘院，估摸这个时辰戚燮也该回来了，便径直去了书房，将戚屿柔的心思同戚燮说了，又劝：“父亲，小禾她先前行了那样的险事，是侥幸才能活着回来，入宫她虽能有个名分，可除此之外，对她再无别的好处，按儿子的意思，还是依她的选择罢。”

他以为戚燮定然不同意，谁知片刻沉默之後，戚燮竟开口道：“都听她的。”

戚燮叹了一口气，道：“先前她说皇上对她淡了，所以不用入宫了，我知道绝不可能，今日你在御书房看见听见的事，不正证明皇上对她馀情未了，若是皇上再召她去，我们不能公然抗旨，要早做准备，你有什麽主意？”

戚庭钧尚在惊讶，根本没听清自己父亲的问话。

戚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道：“我只你和小禾两个孩子，你成亲後，夫妻恩爱，便只剩小禾的终身让我挂心，原准备和闫家结亲，谁知又出了那样的岔子，小禾的婚事丢了，命也险些丢了，这都是为父的错……”

“这怎麽是父亲的错，是儿子当初不该带小禾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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