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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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赎罪4 我没有杀人（第2页）

僵持阶段，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做出最快的分析：

他肯定不敢灭她的口，但又有什麽更好的方法让她闭嘴呢？

那就是……

赵栩注意到了男子口袋里的手机，不敢再想下去……

能控制一个人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脆弱的脖颈正控制在别人手里，她体内氧气一点点被挤出嗓子，连呼吸都是痛的，神思慢慢趋于模糊。

她朦胧间看到，那双不干不净的手，要伸向她。

此时男子的墨镜从口袋掉到了地上，目光偏移稍许。

赵栩用尽全身力气，血液涌向手臂，将拳头伸向男子的脸，借着重力的方向一滑……

橘子花手链上的配饰，割破了男子的眼睛。

“我要杀了你！”

男子显然发了狠，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手要扯住了赵栩的胳膊。

“那你试试！”

赵栩甩开男子的手，大声吼道。

恨意在她的体内疯长。

她紧紧咬着牙关，在男子的手伸过来的前一秒，双手燃烧着毕生的怒火，用力推搡了一把男子。

男子的眼睛本就受了伤，一个没站稳，踩在墨镜上，连连倒退几步，向後倒去……

——哗啦

闪电撕破天际，如利剑斩开云层，混沌已久的尘世被陡然照亮。

蜿蜒一地血色，触目惊心。

咒语般的血，如同生出了手脚，直直地朝赵栩攀爬而去。

“不是我……”

赵栩凝视着地上的血，双眸失焦，满目只看得见黑白。

她颤颤巍巍地蹲下，摸了一下脚边温热的液体，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呕。”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赵栩捂住了嘴，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东西，鲜血糊的满脸都是。

我杀人了？

这个念头盘桓在她的心里，如同诅咒挥之不去。

可是下一秒，这个诅咒勾起了她心底的黑暗，赵栩做了几次深呼吸，换走了胸腔里的血腥味，唇边扬起一丝微笑。

他的心里，居然生出了别样的快感。

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

死不足惜。

一种近似理所当然的情感，交织在黑白之间，赵栩忽然觉得没那麽怕了，小心避开脚下的血，蹲在男子身边，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男子尚有微弱的鼻息。

她粗略观察，男子倒下时，应当是被玻璃割破了动脉，以这个出血量，非死即重伤。

有一刹那，赵栩也想过立刻报警，但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这相当于出了人命，後续的麻烦不会少。况且男子曾意图强暴她，死是罪有应得，救不救意义不大。

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无论她的主观意愿如何，伤人事实就摆在那里，纸是包不住火的，男子的家属会怎样纠缠她？无良媒体又会如何炒作？

她不能背着异样的眼光过一辈子，为了这种人渣尤其不值得。

反正没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燃烧在她眸中的，是大雨倾盆也浇不灭的恨意。

角落里放着一瓶酒，想必是谁没喝完就放在那里。

赵栩直面满地血污，双手蓦地不受控制，拿起那瓶酒，向男子的嘴里灌去……

直至最後一滴酒落下，她的理智也随之没入大雨。

这样……是不是就能僞装成他醉酒之後，摔倒在玻璃窗上。

做完这一切，赵栩忽觉灵魂被抽干，徒留一具空壳。

就算有一个人影覆在了她的影子上，她也懒得躲了。

清新的薄荷香，彼时融化在大雨里，剥离了浓重的血腥味，给予她片刻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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