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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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赎罪4 我没有杀人（第3页）

薄荷味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一把永远向她倾斜的伞，罩住了他们的馀生。

秦暮野方才冒雨寻找赵栩，经过这片街区，便听到玻璃震碎的声音，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

慢慢走近，只见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浸在血水里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筑成了他的祭坛。

“我没有杀人……你要相信我……”

血水混合着雨水，从她的脸颊流下。

在血迹的映衬下，女孩剔透如雪的脸，分外惨白，一道血痕点在她的颧骨，凄厉且脆弱的美令人心惊

赵栩紧紧抱住秦暮野，再也抑制不住无尽的恐慌，放声大哭。

无人看得见，那滴落于眼角的泪，闪过一抹冷光。

如同荒原中濒死的藤蔓，攀住暗夜之畔的胡杨树。

哪怕胡杨树会因她而亡。

“没事了，我在这里。”

秦暮野用结实的双臂拥着她，轻柔地拍打女孩颤抖的後背。

在安抚人心时，他轻拍的动作是那样温柔，与其说是在劝慰濒临崩溃的人，倒像是在哄哭闹的孩童。

血色的雨水流向他的颈窝，易地而处的酸涩，同样将他慢慢吞噬。

看到女孩脖颈处的掐痕，以及一旁昏倒的孩子，他大概也能猜测出事情的起因。

秦暮野珍重地捧起她的脸，用干净温暖的手指，替她拭去眼角被血染红的泪痕。

“别害怕，你是正当防卫，这是他应得的。”

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终于落进了一丝光。

赵栩反握住他的手，越握越紧，患得患失，唯恐他跑了。

那浮萍生了根，不愿离开救赎的土壤。

被雨水朦胧的视线归于清明，她慢慢冷静下来，呼吸逐渐平稳，就这样凝视着他的眼睛

“要报.警吗？”赵栩借着他的手指擦去眼泪，哭腔中带了些许摇摆。

秦暮野略一迟疑，摇摇头，“不能报.警。”

他擡头观察了一圈，街区是老城区，有些地方并未安装监控，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栩松了一口气，眉目间的惊恐像是被雨水洗去，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秦暮野走到她身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的支撑，抱住了她。

“栩栩，你记住，今天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也没有在这里见过我。”

赵栩停靠在他的肩膀，机械似的点头，紧紧握住了他的胳膊，在那条干净的袖子上，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那一刻，她可能真的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搞到精神扭曲。

为什麽要在他身上留下血？明明和他无关啊……赵栩神思一晃，视线紧盯着那个血手印，黝黑的瞳孔里残留着用鲜血引渡的河。

血河深处藏有，一只引诱别人向恶的撒旦。

秦暮野注视着她的眼睛，浅浅一笑，奋不顾身地跳入了血河。

他握住那两只沾满血的手，轻轻摩挲着，尽可能将血涂抹在他的手上。

这样，她所背负的，就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承担。

“你的车停在对街，先去车上等我好不好？”

“接下来交给我处理。”

他本想让赵栩先行离开，但是以她现在恍惚的精神状态，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乱跑。

说这话时，秦暮野神情温柔，用染血的大拇指，郑重地按上她的，像是在缔结什麽契约。

两只手交换着冰冷的血，无论愿与不愿，他们都再也不能分开。

有一本书里曾说，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是共犯。

那麽在这场大雨里，最让人无法抽离的，是禁忌中生出的爱。

今夜的雨是秘密，皎洁无瑕的月亮，本不该溅上俗世的血污，那就由他守护至死。

赵栩用衣袖胡乱擦去脸上的痕迹，深思熟虑之下，点点头。

她抱起晕倒的小女孩，把外套重新披回秦暮野的身上，分析了周围的形势，为了避开监控没有直接走大路，而是沿着小巷进去，寻到一处监控死角，把她放在便利店门口。

便利店还在营业，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小女孩，从而救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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