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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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赎罪4 我没有杀人（第4页）

接着，她沿着巷子七拐八拐，去往对街，钻进秦暮野的车里，才算真正安下心来。

赵栩抽出几张湿纸巾，从指甲到指缝，仔细擦着手指，把血液泥污处理干净。

急促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响起，再次搅乱了她的安宁。

屏幕上亮起妈妈的微信头像，赵栩咬着下唇，吐出带着血腥味的气息。

换了几次气，在即将挂回去时，接起了电话。

“妈，你这麽晚还没睡？”她略带笑意，听起来像是在闲话家常，微颤的尾音就这麽被盖了过去。

赵梧楠声音疲惫，强打精神：“还在处理工作。”

听到妈妈的声音，赵栩愈发内疚，鼻头一酸，压抑住想哭的冲动，“早点睡。”

许是太累了，赵梧楠并未听出有什麽不妥，柔声说：“好的宝贝。”

在赵栩的记忆里，妈妈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晃神之间，哭音冒了出来，她连忙捂住嘴巴，对面却听了出来。

赵梧楠以为她还在记挂妹妹，安慰道：“妹妹现在没事了，医生说後天就能出院了。”

“嗯。”赵栩强颜欢笑，应答时鼻音浓重。

车窗外有两车发生争执，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极为不耐烦。

可是无序的杂音如同一针一针，扎碎了她的面具。

“你是在外面吗？”

赵梧楠听到车喇叭声，心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赵栩按下狂跳的心脏，故作无事：“我……我在外面便利店吃饭。”

赵梧楠仍是不放心，声音也变得严肃许多：“拍个照我看看。”

眼看谎言即将隐瞒不住，赵栩心虚得不行，各种压力纷至沓来，她已经疲于应对。

赵栩不再掩饰，佯装坚强，情绪却更加激动。

“妈妈对不起，请给我点时间，我只是太累了。”

“几年前咱们大吵一架，我离家出走，当时只在外面呆了一宿，就回家了。”

“就像那次一样，我很快就会回……”

“家”字还没说完，手机没电了。

赵栩自嘲笑笑，也算终于松了一口气，用手盖住眼睛，企图逃离人世片刻。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妈妈如果再联系不上她，很可能会报警。

正在此时，一位老大爷骑着三轮车经过，车上载着收废品的筐子，赵栩摇下车窗，盯着那辆车，即将从身旁过去……

她没有犹豫，把手机丢进了装废品的筐子。

这样……就没有人能找到她了。

赵栩刚把手机丢出去，忽觉身旁有异动，而且伴随着炒饭的香味。

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连忙转过身来，靠在车门上，目光中满是戒备。

“是我。”

秦暮野回到车里，眸中铺满温和的碎光，抚平了她的焦虑。

“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在赵栩疑惑的注视下，他递了一盒炒饭过去。

赵栩很难想象，他完成了善後工作，居然还有心思重新穿回西装，去小饭馆给她买了一份炒饭。

炒饭的卖相很好，米粒颗颗分明，裹上了蛋液的油香，腊肠胡萝卜黄瓜切成块炒在饭里，分量十足。

赵栩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几乎没有犹豫，狼吞虎咽起来。

在此之後，她再也没吃过如此美味的炒饭了。

“想去哪里？”秦暮野发动车子，眼里笑意纯粹且温柔。

赵栩低垂眼睑，陷入了沉寂，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即将被罪恶感压垮。

他的身上虽然也有血迹，但是眸光澄澈，整个人干干净净……再反观她……她後悔于自己的小心思，可事已至此，如何能回头呢？

再擡起头时，赵栩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有泪光闪烁。

她转向车载导航，打开了那首《outlawsoflove》（《爱的囚徒》）

“哪里都好。”

就让他们以囚徒之名，为爱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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