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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沈黛末伸出手拉住他。
冷山雁一瞬间就想沉溺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紧紧地握住她,与她十指紧扣不肯放手,并像一根肆意生长的藤蔓,想要顺着她的手臂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体温,寻求安全感。
但沈黛末却抵住他的胸口,不让他往自己身上靠。
“……黛娘?”冷山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和委屈。
沈黛末却道:“你怀着孩子,动作不能太大、”
“可是、”
沈黛末拉着他的手,让他双膝跪在床上,跨在她的腰间,道:“你怀着孩子,动作不能太大,所以你得自己来……自己动手、”
说完,她笑着,好整以暇地看看他。
冷山雁薄唇微张,即使双眼都被蒙住,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睁着双眼,无比慌张的神态。
“不要——”他条件反射似的将自己的手弹开,下半张脸红得似发烧了一般,胸口不停的起起伏伏,紧绷的肌肉细细密密地颤抖着,他捂着脸几乎羞愤欲死地求饶:“黛娘、求你了,别这样欺负我……”
沈黛末抿着唇笑:“我没欺负你啊。”
说着她掌心抚上了他的后腰侧,略带薄茧的指腹在他的软肉上搔刮着,温热的触感,触及他因为赤果而微凉的肌肤,仿佛一支羽毛进了身体里,在每一滴血液里轻轻挠挠,又瘙又痒。
他的身体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淡眉一会儿收紧一会儿舒展,掉进了极端的快乐窝,想要永远贪恋这份温暖爱意。
但沈黛末却残忍地收回了手,大言不惭道:“雁郎,我也是为你和孩子好,若是你不愿意就算了,等你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再说吧。”
“我愿意、我愿意!黛娘、别走、”他无措地抓着沈黛末的手,声音破碎,蒙住双眼的群青色飘带似乎有一点湿润。
他哭了。
细长浓郁的群青色飘带吸满了他的泪水,显得那片蓝更加饱满,乍一眼仿佛真像一片深海将他精致媚长的眼睛覆盖住。可那怕遮住眼眸,依然不损他容貌,反而更加神秘艳丽。
雁子虽然花样多,但一直习惯喜欢她在上,之前她只是试了一次男上位,他就羞耻地受不了,何况现在才是被蒙住眼睛、就已经因为紧张不安而浑身绯红,整个人仿佛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虾,被丢尽了食客的碟子里。
沈黛末犹记得在贫穷的寒山县,小小的院子里,那个雾气氤氲的浴池里。
彼时的他青涩无比,却佯装成熟老练,就像一个还未成完全成熟的西瓜,瓜瓤都是淡粉的,但随着这些年的时光,在岁月的沉淀下,他渐渐成熟,像最甜美多汁,颜色最艳丽的果肉。
“啊、啊、黛娘、妻主……”冷山雁颤抖着,呼吸滚烫,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焚烧,烧得他头昏脑胀,眼中升起淡淡水雾。
他的脑子此刻已经成为了一滩浓稠的浆糊,被蒙住眼睛之后,他只能靠依靠听觉和触觉,他听不见沈黛末的声音,更看不见她的眼神。
现在的他,在妻主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下贱?
妻主她会不会像看外面那些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的眼神一样那样看他吗?会不会露出轻蔑地笑,仿佛在看一条发情的公狗?
不要、他不是、冷山雁的脑内在尖叫、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但不知为何,只要相当沈黛末可能流露出这种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仿佛一把刮骨软刀子,一点点剔下他的尊严,他遍浑身充血,身体几欲炸裂。
他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不间断的碎吟,绵软、酥麻熏得他头昏脑涨,已经无法思考。
“雁郎……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沈黛末故意逗弄他。
冷山雁修长泛红的指缝湿哒哒地,大片大片地从他的指尖滴下,打湿了她的衣裳,湿了一大片。
或许是因为分开太久,或许是因为孕期素了太久,亦或许是雁子被蒙住了眼睛之后,视觉,触觉都变得极其敏感,所以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没、没有、”冷山雁的手指紧绷,嘴唇被咬得快要滴血,脸上的表情羞涩欲死,仿佛被沈黛末戳破了什么似的。
“……没有?”沈黛末略微撑起了身子,背靠着床头,双腿曲起坐起来,扇了他一下。
“啊——”冷山雁高仰着头,捂着嘴泄出一声尖叫。
“没有?”她再次扇了一下。
“啊——”
她接连抽扇了四五次,速度越来越快,冷山雁的叫声却越来越高亢。
此刻的他的脸色通红,嘴唇大张,发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哀声,仿佛牢房里受了酷刑的犯人,难熬地撑着,强忍着难受,连跪着的力气都快没了。
沈黛末的每一下扇动就像沾了水的皮鞭子抽打在他身上,抽得汁水飞溅,抽的他只能像狗一样,发出可怜的呜咽,卑微地匍匐在她脚下臣服,从脚尖到腰腹如同濒死一般摆动着,肌肤不停的颤栗。
潮湿的汗水从他的毛孔里渗出,浓墨的黑发凌乱地粘连在他的脸上、身体上,仿佛刚刚化形的艳鬼。
他欲壑难填,想要抱住沈黛末,亲她吻她,从她的身体汲取温柔爱抚,感受到她对她的爱意。
可滚烫的肌肤触碰到的不是同样温热的沈黛末的肌肤,而是她的衣裳。
这身衣裳还是冷山雁亲手为她做的,淡蓝色的衣料上面绣着精致的银莲花,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雁子的针脚。
但是质地再好、再昂贵的衣裳也是用丝线编织而成,比不得人的肌肤,在雁子细腻的肌肤衬托下,即使是丝绸也显得粗糙如砂纸,将人的肌肤刮红。
痛意让冷山雁的脑子有了一丝清醒。
他毫无尊严,像一条卑贱如泥的狗,除了流泪便是哀求,可他的黛娘、他的妻主,衣衫完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将他身为男子的矜持和内敛全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蹂躏践踏。
践踏?
冷山雁哆嗦着身体,被这个轻贱的字眼刺激地头晕目眩,竟然愉悦地勾唇笑了出来。
他本来如此,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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