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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你做错了事怎麽还能这麽理直气壮。”
“我做没做错,当年真相自有定论,你但凡肯听……”
“听什麽?听你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吗?”
贺安脸色霜白,他死死咬着唇瓣,尝到一股血腥味,鼻尖耸了耸,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可眼眶却是通红的。
“你信过我吗?”
“我特麽就是太信任你,太纵容你!”
“小聿,你到底是介意别人对我好,还是从心里就觉得我是个靠卖弄风情给自己铺路,博上位的破烂货?”
“贺安!”
“怎麽,你不就是这麽想的?是我冤枉你了?”
“你别特*麽强词夺理!”
“从始至终都是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吗?”
“你配吗?”
“我凭什麽不配?隋聿,就因为我与人为善,受人真心相付,所以,我就活该被当成人尽可夫的货色?”
贺安的声音微微发颤,他脸色比干掉的奶油还要白,眉眼间皆是委屈又凄惶的痛色,他声声质问,一字一句砸过隋聿的心头,犹如万箭穿心。
不知为何,隋聿听他用这麽破罐子破摔的方式反而觉得无端的心慌,语气蓦地软下来。
“我不想和你争那些没意义的事。”
“真的没意义吗?小聿,我们在一起那麽久,可惜我不知道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竟是那样不堪……”
怪不得上次煮粥的时候突然翻脸走人,原来是看到了同事帮他买来应付低血糖时吃的巧克力,贺安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痛,胃里很快升起痉挛,他敛去眉眼间的不甘和怅然,失声笑了笑。
“可真是荒唐啊……”
这麽多年,他执着于想给隋聿一个解释,执着于给他们的感情找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因此不惜跑来离他近点自己却人生地不熟的X市重头开始。
可到头来不过是他自己徒劳的挣扎,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在隋聿的心里,他本人才是原罪。
隋聿有些懵。
直到贺安消失在走廊,攥过他手臂的手悬在半空发酸,他才恍然回了神,眼神还是怅然的。
他心里憋屈得慌,贺安那些莫名其妙的指责,咄咄逼人的控诉,声声泣然,字字含冤,仿佛他才是那个十恶不赦该被千刀万剐钉在耻辱柱上的混蛋。
这不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
凭什麽?贺安到底凭什麽?做错事没有悔过之心,反而跟他装腔作势喊冤叫屈,甚至还嫌他不够迁就?
凭什麽?就凭他爱他?所以便这麽肆无忌惮?
隋聿裹了满腔怒气,胸口犹如塞了腐朽的烂棉絮,闷胀难受,连深呼吸都没有用,他无处宣泄,最後手攥成拳,狠狠地捣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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