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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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宿敌（第2页）

姜离忽然想起三日前潜入张昶书房时，这女人端着茶盏从回廊经过，裙裾扫过青砖的声响竟与飞鱼服下藏着的袖箭机括声分毫不差。

此刻她脖颈处新添的擦伤渗着血珠，倒像是刻意算准了角度，恰好落在他视线最易驻留的位置。

&#34；你的暗器手法，&#34；姜离忽然扣住她欲拾取铜钥匙的皓腕，&#34；跟东海雾隐岛的忍术有七分相似。&#34；拇指按在命门穴上，却触到层细茧——只有长年握剑之人，虎口才会磨出这样的痕迹。

婢女眼波流转，顺势将琉璃灯搁在断刃堆上：&#34；大人既知雾隐岛，可曾听过他们的淬毒术？&#34；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自己脖颈伤口，竟沾了血珠点在唇间，&#34；此伤若淬了&#39；红颜枯骨&#39；，此刻大人该为我运功逼毒了。&#34；

远处传来锦衣卫疾驰的马蹄声，惊飞井口盘旋的夜枭。

姜离嗅到她间沉水香里混了丝龙涎，这是御书房才有的贡品。

正要深究，却见这女子忽然踮脚凑近，温热气息拂过他染血的耳坠：&#34；方才大人斩杀张昶时，心跳比平日快了半拍呢。&#34；

她袖中突然滑出块素帕，轻轻擦拭他眉骨处的血渍。

这个动作让姜离想起十五岁那年，教他刀法的老宦官被处决前，也是这样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泥污。

暗卫训练出的本能令他肌肉绷紧，杀戮值却在系统界面诡异地跳动起来，竟比斩杀张昶时还要活跃三分。

&#34；你究竟...&#34；

话未说完，井口突然坠下数十条绳梯。

数百锦衣卫举着火把将古井围成铁桶，震天欢呼惊起满城寒鸦。

姜离眯眼望去，最前方的试百户捧着鎏金令牌——正是他三日前故意&#34；遗失&#34；在张昶书房的那块兵符。

&#34；参见指挥使大人！&#34；

声浪震得井壁簌簌落灰，婢女却趁机将铜钥匙塞进他掌心。

钥匙纹路刺破皮肤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建文帝秘库线索，杀戮值转化率提升至12o%】。

姜离瞳孔微缩，这女人竟然连他最深层的任务进度都摸清了。

......

登顶仪式在卯时的北镇抚司衙门举行。

当姜离踩着绣金蟒纹靴踏上白虎堂前的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时，现每级台阶都新刻了暗纹——细看竟是这些年他斩杀的要犯画像。

台阶尽头，十二名千户同时割破手掌，将血酒举过头顶，这是锦衣卫传承两百年的歃血礼。

&#34；大人可知，张昶书房有幅未完成的画？&#34；婢女不知何时换了身银纹飞鱼服，捧着盛放指挥使印鉴的玉盘跟在他身后半步。

见姜离不语，她压低嗓音道：&#34；画中人身着龙纹衮服，面貌却与大人有七分相似。&#34；

庆典的号角声骤然响起，掩盖了她尾音里危险的颤音。

姜离接过印鉴时，指尖擦过她掌心，杀戮系统突然出蜂鸣——这女人的生命体征竟与龙脉波动完全同步。

他想起昨夜井底黄泉水倒灌时，她脖颈浮现的淡金色纹路，与太祖陵寝中的镇国玉圭如出一辙。

庆功宴持续到月上柳梢。

当姜离推开寝房雕花木门时，现案几上摆着碗醒酒汤，汤底沉着三片孔雀胆——这是西域剧毒，却也是激活龙纹玉牌的秘药。

窗棂上系着的红绸被夜风掀起，露出用血画的雾隐岛图腾，与婢女今晨髻上的银簪纹饰完美契合。

&#34；出来吧。&#34；

姜离突然甩出袖中飞刀，钉在房梁阴影处。

婢女应声飘落，这次竟换了身夜行衣，面纱上绣着暹罗国的九头蛇图腾。

她赤足踩在地毯上，脚踝银铃随着杀戮值的波动出诡异频率。

&#34；大人可知，会有惊喜？&#34；她指尖抚过醒酒汤碗沿，剧毒竟在她皮肤上凝结成珠，&#34；就像三年前您救下的那只白隼，转眼就能啄穿仇敌的眼珠。&#34；

更漏指向子时，系统界面突然泛起的血光打破了僵局。

姜离还未查看警报内容，婢女突然贴近他胸膛，将铜钥匙按在他心口：&#34；下次见面，该唤您千岁还是...&#34；余音被夜风揉碎，她身影化作青烟消散时，留在姜离掌心的除了一把铜钥匙，还有片带着体温的龙鳞。

姜离走到院中仰头望月，现今夜的月晕竟透着血色。

当他举起铜钥匙对着月光时，杀戮系统的警报声突然达到顶峰，钥匙投影在墙上的影子，赫然是幅标着女真各部驻军图的地形图。

寒鸦掠过头顶的刹那，他听见十里外的鼓楼上，传来瓦剌刺客特有的鹧鸪哨音。

白虎堂屋脊上的嘲风兽在风中轻晃，某片琉璃瓦下，婢女留下的胭脂盒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缓缓渗入新晋指挥使印鉴的篆刻凹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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