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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会子怎麽告诉我了呢?”寒羌水轻笑,调侃道:“打小报告可不好。”
梁秋池也笑,“自然是师父您准了,我才这麽敢说啊,您又不反对他练琴,干嘛老是说他。”
寒羌水叹了口气,“你看啊,我现在明里还反对呢,他还偷摸着一点没落下,若是不阻止了,更是有峙无恐,怕是要把学习全然抛诸脑後了。”
梁秋池想了想,“确实,他有些随性贪玩,若是没人压着他,不喜欢的事儿他是一件儿都不肯做。”
“也不知道随了谁了。”寒羌水心累,叹了口气,“话说回来,馀老确实也是个这麽样的性子,老了依旧顽童脾气,这一老一小真真是玩到一处去了,一个随处。”
说话间,听得见车轮碾过薄雪的吱嘎声,此刻小雪渐大,纷纷扬扬了起来,新雪盖住了旧雪,又是白茫茫一片。
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停在古朴肃穆的广亮大门前,把上挂着梁记的点心盒子,车是二八大杠,国産飞鸽牌的,很重的一辆车,有些地方已经有了锈迹,倒不斑驳,看得出主人仔细的紧。
来者穿着很暖的面包色羽绒服,白色长裤,黑鞋,围巾帽子口罩手套一应俱全,并且还多了一副眼镜。
眼镜上半边都起着雾,没起雾的地方水漉漉的,看得出镜片被不停的摘下来擦拭过。
起先寒羌水还在疑惑这人是谁,後又转念一想,除了容沙白还会有谁。
他走出门洞来,微微扬声,“容老师?”
容沙白摘下眼镜,笑着应了一声,“是不是差点没认出来?”
“还真是,”寒羌水道:“您捂的也太严实了。”
容沙白下了车,摘了口罩呼出一口白气,无奈道:“没办法,骑车风冷,催的慌。”
“下雪天还是开车好些,骑车轮子打滑了可不好走。”寒羌水这麽说。
两个人一见面就打开了话匣子,梁秋池见着师父身体不好受不得寒气,容师叔骑车一路也需暖暖身子,便插了一句话,“师父,外边天寒,您和师叔进屋聊吧,我把师叔的车搬进去。”
容沙白怎麽好意思让一个半大少年给自己搬自行车,便拿下了梁记的点心盒子递给他,“你拿这个就好,自行车还是我来吧。”
就这麽进了院子,寒羌水帮着他,把自行车放在了里面的门洞里,这里雪淋不着。
梁记的点心是这片地儿上的一绝,酥而不腻,鲜甜可口。两个小家夥分下了一半,寒羌水独享另外一半。
踏着薄雪,穿一进院,过一道门,等上了抄手游廊,就不必淋雪了。
隔着不过一臂的距离,就是飘摇的飞雪,整个四合院在雪中静默着,沉在历史一隅酣眠。
“小猫呢?”容沙白问。
寒羌水便笑:“都在屋里了,天冷的很,出来冻脚。”
容沙白了然点头,道:“我原想也养一只猫咪的,但奈何养了就得多操一份心,我又忙不过来,只得作罢了。”
“那我的猫你随便撸好了。”寒羌水很大方的说,又问:“容老师平常应该也养花吧?”
容沙白点点头,声音有些许遗憾,“养了,其实我还是喜欢动物比较多些,不得已,我只好养了一只小乌龟。”
寒羌水忍俊不禁,“看得出来,毕竟容老师也是个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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